所謂的茅房,其實簡陋得很,就在地麵挖個坑,三麵圍著茅草牆,用竹子、芒箕編織成一人高的席子當作門。
許真真捏著鼻子,蹲下去,感覺四處漏風,總覺得有人在偷窺,背脊涼颼颼的。心裏膈應的很,使出洪荒之力,以最快的速度解決。
可是,廁紙呢?
想多了。
在古代,紙可是金貴東西,又是寒門,怎麽可能用得起?
跟前有兩個簸箕,放著滿滿的竹片。
一邊是沒用過的,一邊是用了等著清理出去燒了當肥料下田的。
含著一泡淚用了竹片,沒勇氣拖出來放簸箕,直接就扔糞坑裏了。
出了來就直奔水井邊想洗手。
誰知李守業跟在身後絮絮叨叨的,“娘,我熬了點米粥,您好歹吃些……”
她心裏正憋著一股鬱火無從發泄,回頭一個獅子吼,“閉嘴!”
李守業怔怔地後退好幾步,眼眶跟著紅了。
也沒說話,低著頭,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跟個受氣包似的。
許真真看著越發來氣,“我還沒死呢,你哭哪門子的喪!”
這話也符合原身的凶悍暴戾性子,李守業被嚇得眼淚都憋了回去,唯唯諾諾的縮到牆角,不敢再吭聲。
許真真轉身打水洗了手,又去尋來楊樹枝和鹽巴漱口,抬頭見大丫頭楊如珠“叭叭”的趿拉著鞋出來,二話不說,就去擰李守業耳朵。
“大清早的你又惹娘不高興,你想死是不是?”
李守業疼得倒抽氣,卻沒敢躲,就任由她揪,還陪著笑,“娘子,你仔細手疼……”抬手“啪啪”就給了自己兩巴掌,“娘子可解氣了?”
楊如珠胖得跟豬一樣,就這麽動兩下就氣喘籲籲。見他如此識趣便鬆了手,蘿卜一樣的粗手指指著他,“給我娘磕頭認錯。”
李守業咬著唇,黑亮的眼睛裏有著屈辱和掙紮。
楊如珠往他腿窩踹了一腳,“自你進我家門,你骨頭就沒硬過。眼下在我跟前裝什麽裝?信不信我休了你?”
李守業“噗通”就跪下了。
“娘,守業知錯,求您原諒。”咚咚的磕頭。
許真真翻了個白眼,簡直沒眼看。
動不動就跪她,當她慈禧呢!
沒得到她的回應,楊如珠抬腳就往李守業身上踹,“你看你把我娘氣成什麽樣兒了,你不想法子哄她高興,我打死你個賠錢貨……”
“如珠……”許真真想教訓大丫頭幾句,可又想著才穿過來不能崩人設,清了清嗓子,改口,“行了。都出去吧。我身子不太爽利,早飯給我端屋裏去,其他人該吃什麽便吃什麽吧。”
啊?
楊如珠一臉錯愕。
娘這是病糊塗了麽?
她是出了名的摳,家裏從來隻吃兩餐,就中午和晚上,早飯從不燒的。
這兩日她病了,才開了倉房,抓了兩把米,讓李守業早上給她熬兩碗粥補補,哪有其他人的份?
楊如珠一下子緊張了,胖得跟豬蹄一樣的手拽住許真真,“娘你別嚇我,你到底哪裏不舒服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