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滿穀點點頭,出去了。
許真真看向一旁紅著眼眶默默垂淚的女兒,暗罵原主造孽。
她斟酌再三,說,“丫頭,娘不是想拆散你和滿穀,隻是護國公是天子近臣,咱是平民百姓,與人家有著天與地的距離。你明白嗎?”
楊如寶淚如雨下,“娘,我知道的,我隻是……不想他走。”
許真真苦澀一笑,“你覺得這可能嗎?”
如寶不說話,隻是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想來她也是明白的。
這個年代的男人,心中先有天地親君師,再有家族、自己、子嗣等東西,女人真占據不了多少位置。
即便陳滿穀真心愛她,也不會為了她,而背棄一切。
許真真歎息,拍了拍她的肩膀,“走,跟我去村裏串串門。”
楊如寶詫異,大眼睛裏還含著一泡眼淚,“去做什麽?”
“我想成立兩個作坊,得買兩塊地,還得找一批勤勞能幹的鄉親幫忙,咱們去裏正、三叔公、二大爺家走走,透透口風。”
如寶道,“娘,隔壁的李大娘愛串門,村裏大大小小的事,就沒有她不知道的。您若要找人,問問她,她比誰都清楚。”
許真真略一沉吟,“也行。隻是她如今在做魚丸,不知得不得閑。”
“娘,咱去問幾句話,耽誤不了她多長時間的。”
“那好,咱們去她家走走。去喊上如煙,自從她出了月子,就還沒有出過門。”
“嗯。”
母女倆邊說著邊出了屋廳,去找了如煙。
正要去李婆子家呢,就瞧見如玉帶著幾個妹妹氣呼呼地從外邊回來。
“娘,咱家的桃膠都被人摘走了。”
什麽?
許真真麵色發沉,“是誰幹的?”
盼娣氣鼓鼓的,“銀鎖叔告訴我們,他昨日見到兩個舅舅進了桃林。”
如玉補充,“他倆如今住在大伯家。”
難怪。
現在桃膠每七日摘一回,摘回來簡單加工,再送去“糖心居”。
那片桃林離這裏較遠,她和孩子們每次去摘,手腳都放得很快。有偶有鄉親經過,也假裝在除草,很是小心的。
更何況,萬一真的有人看穿她們的障眼法,也不知她們摘來做什麽。
可齊月華曾指使楊康來討要桃林,她定是知道桃膠的價值和用途的,隻是沒告訴他。
不過,眼下他多半也知道了,所以才讓許沉、許靜這兩個混賬去偷,而他一點兒事也沒有,還是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見她麵露憂色,如玉更氣了,“娘,我去大伯家搶回來。”
許真真意動。
這年頭,女子的名聲比命還重要。
可自己一家都是女的,若不強悍些,豈不是要被人欺負死?
再者,忍氣吞聲,也不是自己的風格!
思及此,她點頭,“去吧。不過,能動口就別動手,動手了就別讓自己吃虧。”
如玉眼前一亮,雙手握拳,“太好了。”她老早就想這麽幹了!
許真真道,“喊上鐵柱,帶上烈風。”
盼娣和如男也在嚷嚷,“娘,我們也去。”
“你倆還小,別跟去添亂,跟娘去小強家蹭魚丸吃。”許真真把兩個小的帶走,如玉去後山找鐵柱,然後雄赳赳氣昂昂的往楊康家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