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更不想自己變成自己最討厭的人。
再痛苦、煎熬,也好過自我厭棄!
她咬著下唇,苦苦壓製,眼淚從指縫間迸出,然後,撲倒在床痛哭。
好在哭了一陣,感覺舒服多了。
去外頭洗了臉,然後嚎一嗓子,“孩兒們,統統給我出來,收割穀子去。”
聽見各個房間傳出女兒們的哀嚎聲,她心情也好多了。
半刻時候,她挑著籮筐、提著裝水,帶著幾個孩子浩浩蕩蕩的來到了田裏。
同一片區域的鄉親們見她下地,很是稀奇,與她打招呼。
她一一揮手回應,笑容從容淡定。
然而,待她蹲下,照著如寶教的法子割時,她發現,自己似乎自信過頭了。
那鐮刀都不太聽使喚,差點把手指頭割傷。
如寶又耐心教她兩遍,她倒是勉強會了。
可收割的速度是那麽的慢,幾個小的割得“刷刷”響,轉眼就往前麵去了。
就連如珠也比她強。
她差點仰天長嘯。
兩世為人,她都幹過這活計,這能怪她嗎!
不行,她不能落後於女兒後頭。
於是,撅著屁股,埋頭苦幹。
可惜,有些事,不是你憋著勁,就能幹好的。
她割不到一刻時,便累成了狗。那稻葉子割得她的臉和手,又癢又疼。
她喘氣,直起腰,看著跟前似乎沒有怎麽動的這一小塊稻田,很是鬱悶。
正所謂一頓操作猛如虎,定睛一看原地杵,說的就是她這樣的。
如寶站直身子,頭發有些淩亂,一張小臉被曬得通紅,卻是對她說,“娘,你去那邊歇一歇。”
許真真“哦”了一聲,順從地放下鐮刀,坐到田梗上喝水,乖巧地像個孩子。
不是她想偷懶,也不是她嬌氣,而是這活計,她實在幹不來,腰疼!
……
第二日、第三日連續下大雨。
百姓們可愁壞了。
稻田的穀子被風雨壓倒在田裏,兩三日就能漚出芽兒來。
楊家種了兩畝地,前幾日倒是把稻穀全打回來了,可也得找個通風透氣而又遮風擋雨之地晾開才好。不然發熱發潮,出芽苗更快。
好在房間多,屋子上邊蓋的是瓦片,每間房晾一點,倒也勉強晾完。
可其他鄉親哪有錢建房子,住的屋子低矮簡陋,泥巴壘的牆,屋頂蓋著茅草,漏雨又漏風,根本沒辦法可想。
“做農民真是太苦了。”許真真感歎。
全靠老天爺賞口飯,令人太沒安全感。
話說今年也是詭異的很。
雨季本應在春、夏兩季,可前幾個月都沒怎麽下雨,如今已到初秋,這才雨水不斷,真不知要鬧哪樣。
看來,大家的穀子要漚壞不少,下半年怕要吃土了,她得趕緊讓作坊開工掙錢才好。
於是,她給男子送飯,順便問一問結果。
空間裏也是大雨傾盆,還好她動的意念是在小木屋裏邊,要不然她要瞬間被澆成落湯雞。
盡管這樣,男子也不讓她在一樓待。
“水汽重,小心老了得老寒腿。”他不由分說的就把她拽上樓。
她不幹,死命的巴著柱子。
“有話在這裏說就好。”
男子黑沉沉的眸子緊鎖著她,“你在害怕什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