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娥感受到全所未有的羞辱,她抱著包袱,哭著跑了出去。
一直跑到外邊,也是她運氣好,攔到一輛牛板車,出了一兩銀子,便被送到了騰雲書院。
見她有些姿色,氣質也有,書院的門房沒有狗眼看人低,通報給了沈逸飛聽。
待一相見,沈月娥控製不住,直接一頭紮進兒子的懷裏痛哭。
那門房瞧著覺得怪異,連看了好幾眼。
沈逸飛好不尷尬,拉著她往附近找了間客棧,將她安頓好,然後詢問她來意。
她哭得打噎,“飛兒,那許真真不是人,你一夜未歸,她、她就把你給休了!”
沈逸飛麵色發冷,眼眸半眯,“真是迫不及待啊。想來是得知我沒被人玷汙,想著下手為強吧。”
沈月娥大驚失色,“飛兒你說什麽?你被玷汙?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此事說來話長。”經過那一場禍事,沈逸飛越發沉著冷靜,一雙眼眸,深如黑潭,“娘,你先安心住下,我且去辦兩件要事,晚上回來陪你。”
沈月娥拽著他不讓走,“兒子,你能不能先跟我說幾句,我這心裏七上八下的,慌得很。”
“娘,莫慌,此事我會處理好。”
沈逸飛不由分說的拽開她的手,關門離去。
沈月娥差點摔倒,怔怔地看著那扇關上的門,淚水又流了出來。
兒子,好像變了。
……
逐鹿書院。
林思南提著包袱,在離門口還有半裏路的時候,便躊躇著不敢進去。
他在書院裏,欠了大半年束脩。
上半年青黃不接沒指望,下半年水災糧食減產,稅收都湊不夠,更加拿不出。
書院賬房一催再催,同窗諸多取笑,各種白眼輕視,他抬不起頭來。
那日請假回家要錢,鄉親們興高采烈的集體去上工,父母卻閑在家裏唉聲歎氣,他驚訝不已。
細問之下,才知楊家開了兩座作坊,雇傭村裏人做事,還給發工錢和分紅,卻有幾戶沒有,他家就在名單之內。
他悲憤莫名,要去裏正理論。
然而,當他去到作坊的時候,看到什麽?
楊如煙正指點工人們做事,與他們有說有笑。
是那樣的陽光,那樣的自信,那絕美笑顏上有兩顆梨渦淺淺,像蘊藏著一壇美酒,不經意瞧上一眼,人能醉死過去。
不單單是他神魂顛倒,另外一條流水線上的漢子,也都在時不時偷看她,臉上醉醺醺的,像是喝了酒,在一旁傻樂,晚上做夢,估計也全是她。
可就是這個丫頭,曾經如同牛皮膏藥一般黏著他不放,令他煩不勝煩,很是厭惡啊。
如今她變成天上的雲,高不可攀了。
他完全忘了來意,失魂落魄的走了。
晚上回去,他輾轉難眠,腦海裏夢裏全是她的模樣。
天亮後,他猶豫再三,還是提筆給她寫了信。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