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一直隱瞞。
“那地窖在哪兒?”
“就在這穀倉後邊。”
楊瑞打開了庫房的門,又讓她拿燈盞在門口等著,“地窖久未開啟,會產生有毒氣體,我先打開入口,晾上兩日通風透氣。”
“你小心些。”許真真叮囑他,“隻怕那裏邊的東西,都風化了。”
“壞了就不要了,地契可以去官府補辦。”
……
又過得幾日,楊瑞從地窖裏搬出一箱又一箱的書,從書籍中翻出了屋契,許真真這才鬆了口氣。
心想,至此以後,再也不怕楊康來訛屋子了。
然而,她還是錯了。
低估了他們的無恥。
天氣變冷了,村裏人也開始了秋收。
楊家人田地不多,兩日便收完了。
作坊也放了幾日農忙假,難得有幾日清閑。
李守業把後院那些雞鴨趕出去吃稻田裏的穀粒和昆蟲,好讓它們長快些,過年便能宰殺。
可這兩日,他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放出來的雞群裏,總有兩隻離群索居。
趕回去的時候,它們也不跟著他,反而往另一邊走,無論他怎麽攆,都要走別處。
等他不追的時候,便進了楊康家。
第一回,他在外頭探頭探腦不敢進去找,第二回,他心想雞總是這麽丟也不是辦法,便追著兩隻雞進去,想把它們逮住。
可誰知,裏邊傳來一聲尖叫。
隨之,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披散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出來。
這是楊康的妻子馮氏!
她拍大腿跺腳,大聲呼喊,“來人哪,有色狼流氓偷看我洗澡意圖不軌,來救命啊……”
正是做晚飯的時候,大家都在家。
她這一嚷嚷,左鄰右舍全都跑出來看熱鬧。
李守業一看情況不妙,轉身要逃。
然而,一早在屋裏等候的楊康和兩個兒子及時衝出,三兩下就逮住了他。
馮氏揪著他耳朵一頓捶打,“你個無恥之徒,我是你大伯娘,你竟也對我下手,你禽獸不如啊……”
見周圍人隻站在一旁指指點點,沒有上前,她一咬牙,發出慘烈的悲呼,“我、不活了,我死了算啊。”
她忽然轉身往門口撞去。
楊康閃身擋住了她,強忍悲痛,“我這便將畜生打死,為你出了這口惡氣!”
聽見他這麽說,鄰居們才急忙走過來,勸道,“楊康,你冷靜點,把他交給裏正,讓裏正處罰他。”
“裏正眼下與我二弟交好,他會真的處罰這畜生?”楊康搖頭苦笑,“不,不會的。他會和稀泥包庇他,將此事淡化!但是,”他眼裏滿是悲憤之色,“我作為一個男人,我的妻子洗澡被偷看,這對我來說,是多大的侮辱?”他轉過身,緩緩看向鄉鄰,“我不能忍!”
這一句話從他胸腔內吼出,猶如天雷滾滾,震動人的肺腑。
這一刻,大家忽然間對他感同身受。
是啊,如果是自己妻子或者妹妹被人看了身體,那會怎樣?
她會被人議論、輕視,成為那些色胚嘴裏的談資,她生不如死!
一輩子,就這麽完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