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考試這一日,許真真天不亮就給他做好了早飯,讓他吃了早點去排隊。
他走了之後,她緊張得像自己要上刑場似的,便沒在空間待。
她換身寬鬆的衣裳出來,沿著曲折迂回的小路,慢慢走到老屋。
天才蒙蒙亮,張翠在夥房裏,為一家人準備早飯。
輕薄的霧籠罩著四周,煙囪裏冒出輕煙嫋嫋,食物在整個屋子裏飄散開來。
她晃進去,裝了碗豆漿喝,再到院子外晨練。
然而,她才剛走出去,便看到人影在門口晃了晃。
男人一見到她,像是受了驚嚇一般,轉身就逃。
她心裏咯噔一下,忙追了出去。
身後卻傳來一聲,“娘。”
她扭頭一看是招娣,她又一言不發往外跑。
招娣著急,抬步跟上,“娘,你去哪兒啊?”
許真真頭也不回,“回頭說。”
她說著話,人已衝了出去。
天色朦朧,她隻看到一個模糊人影,手裏提著食盒,不知道是誰。
“站住,不然我喊人了啊。”
那人一個踉蹌,差點栽倒。明顯是受了驚嚇,卻不肯停下。
許真真正想提氣追趕,卻瞧見那人消失在了李婆子家的門口。
她一愣,忽而醒悟了。
難怪瞧那背影的輪廓有幾分熟悉,那不是李婆子的小兒子二牛麽?
這小兔崽子,做了什麽虧心事不成,不然為何見到自己要逃?
他手裏提著食盒,又是給誰的?
招娣站在門口,神色糾結,小拳頭握起又放下。
然後像下定決心似的,提著裙擺,小碎步跟上去。
瞧見許真真在那兒發呆,她暗暗鬆了口氣,上前。
佯裝疑惑,“娘,怎麽了?”
許真真轉過身,看著跟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兒,若有所思。
招娣被她看得心裏發毛,“娘,你這是做什麽?”
許真真的目光,透著審視,“丫頭,我記得你這幾日不在家吃早飯,說作坊裏的哪個小姐妹給你帶了?”
招娣嬌軀微顫,眼神遊離,小小聲說,“是。”
“你那小姐妹都給你做什麽好吃的了?”
招娣嘴角微微上揚,“給我的蔥油薄餅子。攤得薄薄的,上麵撒下一層蔥花,有韌勁,有嚼勁,可好吃了。”
許真真看著她張燦若朝陽的小臉,眼裏有怒火積聚。
她一聲輕笑,“看來這李婆子別的本事沒有,倒將我的廚藝,給學了個七八成啊。”
招娣剛想點頭,忽地反應過來,臉“騰”地紅了。
喃喃,“娘親……”
許真真瞧女兒這副含羞帶怯的樣子,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南方人很少會做麵食,在她穿過來之前,這個村子裏的人,隻會偶爾做些麵疙瘩而已。
而她早餐喜歡做煎餅、各種包子、麵條,李婆子吃過一兩回,便纏著跟她學。
這婆子決心大啊,她沒請下人之前,每天早上站在簷下候著,一見她進夥房,就屁顛屁顛過來幫忙。
是以,沒學幾回,便盡得她真傳啊。
可誰會想到,那死婆子有一天,會拿從她這兒學會的美食,讓兒子來勾她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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