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是看到了什麽,方才發出驚呼,優伶低聲的責怪她。
“大呼小叫做什麽?”
笑笑不以為意的陪了個笑臉,然後伏在優伶的耳邊說道。
“方才經過門前街市的時候小姐可有看到?有一個畫郎在給人作畫像,畫得可真好!”
優伶生平不喜畫像,因其兒時曾見族中請來的畫師為她所作的畫像被某位兄長私下拿出觀賞,那時的優伶已經頗有些自覺,明白了自己與尋常女童的不同之處,那事令其日漸敏感的心靈覺得十分厭惡。
自那以後,優伶便不曾再留下什麽畫像,那些追求者們無不是千金難求一頁薄紙。
隻是這幾年來,周圍相處的人也再無那般不識趣之人,往年那位兄長恐怕也不過是少年心性,優伶的心思便漸小了,這不留畫像的事情,已經不過隻一味習慣。
外人皆看出,人族族長對優伶乃是用心栽培,因此便沒了人來冒犯她。
此刻聽到笑笑說起街市上的畫郎,優伶禁不住心中一動。
這份心思,恐怕也是因為今日的那番遭遇。
優伶忍不住輕輕動了動手腕,感觸了一下那枚鐲子的微涼溫度。
當初那位不之名的送禮人,他是如何映下自己的容貌的呢?
想必是多次見過自己的吧。
而且那個人定然對自己傾心無比,非如此不可能將自己的模樣刻畫得那般清晰。
即便是王城最好的畫師,也無法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作成那樣優秀的作品。
優伶忽然心中一動,數年來未有過的念頭浮現了出來。
“笑笑,我們過去看一下。”
優伶忽然開口建議道。
笑笑聽了這話,頓覺詫異。
她服侍小姐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深知小姐的性子。
小姐麵對那些追逐者和其他家族的一些長輩的時候,舉止從未失過分寸,便是對那些她並不喜歡的淺薄男子,也未曾有過絲毫的失禮。
隻是麵對外人如此的小姐,對於身為父親的人族族長,從未有過半點違逆。
如今在這樣的時候,怎麽好忽然離開族人去看一個在路邊賣藝的畫郎?
那人擺設的攤子固然離這處不遠,這些看似懂些書畫之道,但其實骨子裏仍然是一副商人模樣的畫郎,也是知道這種時候會有些大人物來此。
這人選定拿出地方,既不至於冒犯了豪門貴族的大人婦人,公子小姐們,又可招得一些隨行的下人的眼光。
這些大家族,大多是遠行而來,而從其下榻所在前往慶典場所,又要攜帶許多下人,慶賀十分,這些下人便都停留在了外邊,安置好接下來的事宜。
而一些心思靈活的下人,便會找些空隙在這附近逗留一番,也算是沒有枉來王城一趟。
這人要做的,便是他們的生意。
大家族的下人,平日裏少有機會外出,而這樣的慶典時分,不少家族的主子對族中的下人也要更加寬容一些。
此外這些家族的下人雖然平日裏均是在族內吃喝住行,但是手上多少也會有些積蓄,碰上有一些對族中的侍女心懷念想的仆人,便要借此機會獻獻殷勤。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