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倘若真的隻是尋常一百姓,那麽斷沒有理由隱藏自己認得你的事情,她會這麽做,便隻能說明一個問題,”落天將視線朝門口閃過去,見苦卞沒有動靜,便注視著俊城的雙眼說道,“她定是在隱瞞什麽事情,而這事情,是不能讓你知道的。”
俊城點了點頭,表示認同落天說的話。
這樣一來,那位深夜替盤城和那名勞工消除了血跡的人,恐怕也多半就是這名婦人了。
如此一想,真叫落天後背發涼。
看那大堂中的情況,那名死去的勞工分明就是這位年輕婦人的丈夫。
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讓這位婦人能夠連城家族長和自己丈夫的安危也放到了後一位,率先清理起路麵上的痕跡來?
如今看來,她那隱藏行跡的做法,也已經化作無用之功,隻是可惜了那名勞工,或許早些時候得到救治,還能夠挽回一條性命。
自然,也許那時候那勞工便已經死亡,但是此事想來,終究讓人唏噓。
這也使得壓在落天心頭的事情分量變得更加重了。
能夠讓一個女子連自己的丈夫也顧不上,這間屋子中所隱藏的事情恐怕十分的驚人。
不管是盤城,還是那名勞工,兩人都冒上了性命危險,而這名女子所承擔的重擔也絲毫不在二人之下。
經能夠讓數人如此付出,倘若自己與苦卞推測無誤,盤城深夜出行的背後當真有一件極為隱秘的事情,那麽恐怕那件事的分量也絕對不小。
也許事情比自己之前所想的還要嚴重。
落天的眼前浮現出了一幅滲人的畫麵。
冷徹月光之下,被寂靜與黑夜籠罩的街道之上,其一端躺著兩名男子,身上滿是傷口,身下一灘血跡,一人死,一人將死。
而一名瘦弱的女子,兩手拿著工具,對這兩個血淋淋的人視而不見,隻是埋頭用心的尋找這地麵上的血跡,然後將其一一清除。
也許她用的是幾塊布片,也許是一把笤帚和一個裝著些灰塵的簸箕,她就這麽在街道上緩緩的,沉穩的,忍受著內心的恐懼和悲傷,一點一點的將所有的痕跡都清除幹淨。
唯有冷徹的月光傾瀉在這三個被黑暗包裹的人身上。
想到此處,落天不禁感到一陣發寒,身子都不禁抖了一抖。
“如何?”為了轉移心中的念頭,落天看著俊城,壓低聲音商量道,“待會便直接問那婦人嗎?”
俊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一隻手摸了摸下巴,認真想了想,然後才轉過臉看向落天。
“落天老弟,如何問話那名婦人,能否交給我來做?”
落天沒想打俊城會這樣問,稍微吃了一驚,但是也覺得這並無不妥,便輕輕點了點頭。
俊城沒有說話,移開了目光。
正在這時,門口的苦卞忽然動了起來,同時他的聲音也飄到了房中。
“怎麽這麽慢,大人們都渴得受不了了。”
與話音同時傳來的還有苦卞腳踏在地上走動的聲音。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