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前行,落天也不在意前方道路,由苦卞行在前方,自己在其後跟隨,便不會有礙。
雖然在城家大宅居住時日尚短,即便是在崖城中,也沒有停留幾天,但是這幾天下來也經曆了不少事情,想到明日就要離去,一時間竟然頗令落天心頭惆悵。
但是轉念一想,這城家大宅在地裏佇立不知已經有多少念頭,這些山石更是在興天嶺中沉睡了許多歲月。
即便是如今身為崖城的一部分,作為城家大宅的材料而存在於此,於它們那樣漫長歲月而言,恐怕也不過是瞬息之間。
城家在此一代代族長留下的印記,對這裏的青石而言,更是一晃而過,恍若昨日光景。
即便是自己在此地停留三五日,對這些堅石而言,恐怕也與俊城那樣大概一輩子都會在此生活的人也並無不同。
如此浩瀚光陰,諾大宇宙,自己此刻卻在為如此渺小情緒而覺得煩擾憂愁。
簡直如細砂比海一般,可笑可笑。
胸中陡然生出一股暢快之感,落天收回了視線,朝前看去。
城家宅子並無多大,而且起居歇息之地距離用餐之所並無多遠,此刻兩人已經可以看見那飯廳門前的一些熟悉景物。
陡然間,落天眼前出現一抹顏色,令其頓時感覺血氣堵塞,腳下竟然生生立住,不得前行。
苦卞察覺到身後落天的腳步聲由雜亂便得有序,然後瞬間消失無聲,便轉過身來看落天情況。
落天姿態極不自然,雖然是直立,但是兩腳卻並未並攏,姿勢也於重心穩固極為不利,兩手的動作也十分的奇怪,一前一後,右手提至腰前,另一手卻貼著大腿側麵微微朝後。
正是常人行路的姿態。
隻是這姿態此刻卻如同瞬間定止了一般,好像是由記憶高超的匠人鑿刻而出的一尊石像。
隻是這石像的姿態也未免太過怪異,即便是有人向畫師求畫,依言擺定姿勢的時候,也絕不會如此怪異。
而落天的雙眼,則是直直的看著前方。
苦卞扭過頭去,看清了遠處的原因,不由微微皺眉。
兩人此刻行來,目的便是城家宅中的飯廳所在,而且走了這些時候,已經快要到地方。
但是偏偏在這時,落天卻忽然好想是中邪了一般定住身子,連話也不說,隻是將雙眼朝前邊看了過去。
在其視線所指的方向,正是那飯廳的所在,但是此時此刻,那裏卻出現了別樣的風景。
倘若說那是風景的話,那便是人世間絕難尋覓的桃源之鄉。
那分明是一位佳人。
若說其是佳人,便讓人不禁懷疑這天地竟然有如此鬼斧神工,竟然能夠生得出這般絕妙的姿色來。
從飯廳另一邊的道路上,蓮步輕移,款款走來的,正是身著尊貴華服的優伶。
她的身邊一如既往的候著那名容貌清麗的侍女。
落天正是因為看到了此人,方才瞬間有變。
苦卞不由在心中緩緩歎氣。
這樣的絕色,即使是以他這小半生的閱曆來看,也絕對非比尋常。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