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陣氣悶感傳來,侍衛長知道這是自己受到橫田一擊所產生的的反應。
一股氣流沿著咽喉間的氣管蔓延上來,撩動得喉頭一陣發癢。
侍衛長不願顯露出頹勢,即便如今的情況看來自己在初次的交鋒之時就已經落了下風,但是,一時大意或可原諒,於對手麵前露出狼狽模樣卻是絕難容忍。
一旦氣勢落了下乘,那麽便是再有力氣,也難以發揮本事了,即便魯莽進攻,效用也要較平時低微許多。
軍人出身的侍衛長,再明白不過這個道理。
強壓下想要咳嗽的喉嚨,侍衛長將胸口的濁氣化作細流緩緩從唇縫間噴吐而出。
周圍的侍衛們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變動,侍衛長心頭略微安穩了些。
不管如何,身為訓練這些年輕人的首領,豎立和保持自己的威嚴是很有必要的。
然而當侍衛長將視線投向對麵的橫田的時候,心頭瞬間便涼了下來。
自己盡力想要掩藏頹勢的動作,被橫田察覺到了。
他沒有譏笑,沒有蔑視,甚至還不引人注意的將視線朝著邊上移了開去。
侍衛長心頭隻覺得空前的受挫。
橫田能夠使出那樣的格鬥技巧和謀略,便絕不可能是一個與人對練的新手,更不至於會連這樣粗淺的道理都不知道。
與人對敵的時候,絕對不可移開視線,即便眼前有利刃襲來,也要睜大雙眼,洞察形勢。
攻,要明晰敵人的騰挪轉移,守,要注意敵人的攻擊軌跡,閃,更要看清攻勢的真意。
無論何時,均不可移開視線。
這是在軍隊之中,自己最早被隊長訓話的事情。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可能不知道,不可能不明白。
但是他將視線移開了,有意的避開了自己。
這是歉意,是體諒。
因為自己出手擊退了侍衛長,因此覺得應該為自己的攻擊而道歉,因為明白侍衛長不可在侍衛們的麵前露出頹勢,因此覺得應該體諒對方。
橫田這麽做了,大概比侍衛長察覺到自己的處境更早,也許在他出手之後,攻擊奏效的一瞬間,就明白了自己應該怎麽做。
侍衛長忽然覺得受到了羞辱。
橫田不可能不明白自己的出手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但是他如今卻為自己的出手而感到自責。
也就是說,事態的發展超出了他的預想。
自己比橫田所預料的更加不堪一擊。
侍衛長感覺到血液迅速的朝著頭部湧去,羞愧令他幾乎無法直視對方。
自己終究隻是一名普通的軍人,盡管憑借一點粗淺的本事,在這樣一個沒有什麽武人,更無本領高強之軍人的城市立足,而且還獲得了這些被招收而來的年輕人的敬仰和那位城家家主的和善招待。
但是自己終究隻是一名不成器的軍人,一個沒多少本事的武人。
仔細想一想的話,方才橫田的那一手,即便是不需要做出誘導和掩飾來是自己上鉤,他也可以憑借他本就出色的武者根基來輕易擊潰自己。
從最開始,橫田就將自己視作了需要慎重對待的對手,即便是他在那樣年輕的年紀就擁有了如此了得的身手,那個年輕人也毫不驕躁。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