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卞說出這樣的話的瞬間,落天便察覺到自己心頭仿佛放下了重擔一般,猛地輕鬆了許多。
並非不覺得苦卞的這種反應異常,也並不是在懷疑自己所見的事實,但是落天還沒來得及質疑以苦卞的眼力為何會犯下這樣淺薄的錯誤一事,他便已經將心頭的危機感驅散了開來。
比起在山家灣與隼軍初次見麵的時候,他帶給落天的這份恐懼在今日更盛。
但這份鬆懈也不過隻是瞬間的事情,僅僅隻是一種潛伏在內心的期盼,似乎在最一開始,自己就希望再也不要見到那個人一般。
而在忽然與這個對自己恨之入骨的惡人重逢的時候,在距離對方的鋼刀不足二十米的距離的情況下,在自己雙腿抑製不住的顫抖的時候,有人在耳邊告訴自己,此人並非自己心中驚懼之人。
便是這樣的一種鬆懈,一種近乎死裏逃生的心有餘悸。
內心本能的恐懼釋放。
而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之後,落天的理智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微妙。
早在山家灣的時候,落天便從苦卞的口中了解到了這色心刀王與其胞弟酒心刀王的事情,當時苦卞並未提到色心刀王還要其他的兄弟。
再說了,即便是當真有同樣的兄弟,也不至於會如此相似。
世上固然有容顏近乎一樣的兩人,但是隻消稍微打量,也不難看出差別來。
而這色心刀王的一身本事,更是常人難有,要有與這人一般無二的容貌,還有和他不相上下的刀法,這樣的人卻又要苦卞未曾聽過,實在是天方夜譚一樣荒唐。
在那霸軍接受了俊城的招收,隨他安排的下人前去族中收拾整備的時候,兩人與落天幾乎是擦肩而過,終於讓落天看到了決定性的證據。
雖然那人是背光而來,而且那痕跡也早就已經消失的幾乎沒了蹤影,但是落天依舊看到了。
可笑的是,這卻是因為那名喚霸軍的男子自己所做出的動作引起的注意。
至苦卞說出那男人並非自己所識得的隼軍時,落天忽覺如釋重負,心中驚慌也消散了許多,就連雙足也已經恢複常態。
這時候落天抬起頭朝那名男子看過去,心中雖然稍有怯意,但對方終究不是隼軍。
男子徑直走過來,在與俊城見禮之後,便隨著下人離開,至始至終,落天的視線都仿佛被其牢牢吸引住一般。
而在兩人將要錯身的瞬間,男子似乎覺得有些麻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那個動作瞬間便讓落天想起來了一件事。
那天晚上,在山家灣的那一場殊死之戰,苦卞與色心刀王交手不分上下,雙方各有進退,而落天在旁卻難以幫上什麽忙,非但沒能創傷色心刀王,反而是自己兩條手臂被割得傷痕累累。
在明白自己已經無力抗衡對方的情況下,落天隻好將打敗色心刀王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苦卞身上。
那時候自己看的分明,兩人交手的一個瞬間,苦卞幾乎就用手中的匕首劃破了色心刀王的喉嚨,但是困於對方的堅固盔甲和敏捷身手,終究沒能對對方造成致命的一擊,而僅僅隻是在其脖頸上留下了一道細微的血痕。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