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時我剛看到這畫時心髒病都差點複發,你想啊,沈周的摹本那得值多少錢?上千萬都有可能的,我飛速買了他兩件不值錢的物件後,就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這畫的價格,你猜對方要多少?”
沈愈稍稍想了想:“十萬?”
老柳聽到後馬上搖了搖頭。
“二十萬?”
老柳再次搖頭。
沈愈蹙眉道:“不會開口就要百萬吧?”
老柳呲牙一笑:“你往便宜了猜啊,八千!我當時都沒還價直接把錢甩給他拿了畫就走,在路上我真是體會了一次吃仙丹的感覺,但等我到了旅店關好門將畫完全展開就傻眼了……
“不過嘛你柳哥也沒吃虧,我腦子好啊,咱依葫蘆畫瓢也這麽擺,別人想買我這畫時不是先買倆木雕,就是先買倆手串,現在買畫的錢早已經賺出來了。”
沈愈目視絹畫,輕輕歎了口氣:“這畫要是不硬拚在一起的話八千真不算貴,就憑這四句題詩也值這個價。隻是拚接後再拆開就需要重新裝裱,這種絹本畫裝裱一次的費用不小啊。”
老柳一拍大腿恨聲道:“你不知道,八千要是隻這一副肯定不貴,但我第二天又去了那個市場,你猜怎麽著?那包袱齋又擺了一副出來,還是馬遠的作品,不過不是《踏歌圖》了,換成了《歲寒三友圖》,小沈你精通字畫鑒定,你知道他逮著馬遠的作品不放是為什麽嗎?”
沈愈思索片刻,眼中露出一絲了然:“明白了,《歲寒三友圖》如同《踏歌圖》一樣,都是未見景先見詩,其卷首處也有一首題畫詩,巧合的是,兩幅畫的題詩都是禦題,一個是宋代的宋寧宗,一個清代的乾隆帝,稍稍有些不同的是,宋寧宗題的是王安石的詩詞,而《歲寒三友圖》是乾隆帝自創的。”
“可不是嗎,我跟他交談了一會,才明白過來,字合著是他自己寫的,畫則是他媳婦畫的,整個一夫妻店。那天那幅《歲寒三友圖》下麵直接空空如也,是因為他媳婦病了。人家說這種畫他兩口子三天可以完成一副,我一聽趕緊閃人了,我就是家裏有礦也買不起啊!”
“他們既然臨摹水平如此之高,為什麽不直接臨摹一副完整的《踏歌圖》或者《歲寒三友圖》呢,那樣別說八千,就是八萬,十八萬也可以輕鬆賣出。”
“他們膽子比較小,就是想掙一份安心錢……”
“嗡……”
就在這時,沈愈的手機響了起來,沈愈瞅了眼屏幕上的電話對老柳說道:“柳哥咱們改天再聊,我這有點事需要回店裏處理一下。”
剛拿起茶缸準備喝水的老柳連忙出聲阻止:“別啊小沈,我知道你店裏現在缺貨,今天你真還來著了,老哥我這裏還真有件好玩意。這樣,咱們玩一個‘假中找真’的遊戲,若你能在我這攤子上將那個物件找出來,那老哥我就原價轉給你一分也不多要。
“另外咱哥倆投緣,我也不怕告訴你,這個物件是我掏老宅子時一直想買卻始終沒有買到的一件官窯瓷器,昨天對方終於賣了。你對字畫的鑒定功底我知道,但是對於瓷器嗎?嘿嘿,你還真不一定能找出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