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又飛一個起落,滑翔著輕輕落在枝頭。
呼!
痛快!
也隻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感到無比的輕鬆和自在,仿佛在速度與激情的洗禮下,身上的塵埃都被洗滌幹淨,一塵不染。
這套動作起初是他為了嚐試逼靈魂出竅而用,非但無任何效果,且後遺症還挺嚴重。
上癮了……
“撲楞楞!”
再次蹬開樹枝,展翅飛上高空。
地麵的一切越來越小,風聲漸大,溫度漸低,呼吸漸難。
飛不動了……
程羽還想突破下自己極限,再次奮力向高處振翅。
此時憑餘光,程羽看到大約在西北方向有七頭大雁呈人字形,正高高在上向他飛來。
這是要去南方過冬的候鳥?
領頭的頭雁似乎從沒看到過衝天而起還能飛到這般高度的麻雀,頓覺有趣,“啾”地鳴叫一聲後,斂翅向程羽俯衝下來。
程羽不料對方正向自己衝來,聽到身後上方破空之聲漸近,他本能的急忙收翅,下墜身形。
“嗚!”
頭雁張開紅色腳掌,寬大的翅膀帶過一陣風聲從他頭頂掠過。
“嗚……”
“嗚……”
“嗚……”
緊接著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
有完沒完?
程羽被攪動得氣流在空中拉來拽去,仰頭看到一隊大雁掠過自己之後,又重新依次拉起,向高空翱翔而去。
‘你妹的,飛得高了不起啊?’
程羽衝著大雁屁股們嘰嘰喳喳叫道。
雀語與雁語雖然隔著些,但好歹也都是鳥語,在程羽聽來,其差別倒更像是前世的各地方言一般,彼此連蒙帶猜也能懂個大概。
最後的一隻尾雁回頭衝他“啾”的一聲短鳴,語氣中滿是嘲諷。
“呸”
程羽對天啐一口,賭氣般收起翅膀,再次將那套作死動作重新做一遍。
一個滑翔攪動著低空氣流在翅尖形成一個氣旋,程羽落在大路邊一棵老樹枝丫上,小胸脯劇烈起伏。
氣煞我也!
鴻鵠安知燕雀之誌哉!
程羽順口叼起一根晾幹的稻草,咀嚼著其中蘊含的些微稻香,心情方才漸漸平複。
“嘰嘰”
旁邊黑炭頭待程羽漸漸氣消後,衝著與村路連接的那條官道方向叫幾聲。
程羽循聲望去,大路上有一大一小兩個灰點在向他們這邊緩緩移動。
是兩個趕路的外人?
這還是程羽穿越以來第一次看到有外鄉人要進莊。
想來古人因為交通不便,對於遠行並不熱衷,父母在,不遠遊這句古話就是最直觀的體現。
‘飛上去瞧瞧。’
程羽衝旁邊黑炭頭招呼一聲,一雀當先飛去,黑炭頭不假思索跟在後麵。
幾個起落之間已到莊界跟前,再飛就要出界,保不齊會遇到野外老鴰之類的騷擾。
程羽落在路邊蘆葦蕩,兩隻爪子牢牢抓住一根粗壯的葦子幹。
此時若他還是人身,能如此舉重若輕地站在葦子幹上隨風搖擺,想必定是十分飄逸帥氣。
念及於此,他抓著葦子幹向前蕩去的力度又加了幾分。
兩鳥飛過的距離足夠辨識出來者模樣,讓程羽意外的是對方是個一老一小的組合。
按說在古代,遠行這種風餐露宿、危機四伏的差事,一般都是青壯年迫不得已而為之。
像這樣的老幼組合,一臉倦容,滿身補丁的,倒真是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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