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夕笑著搖了搖頭:“漆姐姐,你太單純了,那老板要真是厚道老實人,又怎麽會違約賣我的玉牌?不過是想著我窮,覺得我鐵定還不上借款和利息,便把我的東西先行處理了。若那隻是一般的玉牌,我也就算了,但那塊玉牌,卻有關我的來曆和身世。”
“來曆?身世?”漆氏一下子愣住了,“那,那怎麽辦?”
漆氏不知道那玉牌的重要性,隻以為是什麽值錢的物件,她看雲若夕現在穿得好,住的好,不差錢,應該不會太在意那玉牌,哪想得到那玉牌,會這般重要。
“沒事,這件事我自有主意。”雲若夕道,“倒是漆姐姐你,明天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我新盤下的小樓。”
“小樓?”
“對,在溪口街,我想要開一家小酒樓做點生意。”雲若夕道,“到時候,還得請漆姐姐幫忙呢。”
“嗯。”漆氏愉快的應下。她最怕的,就是來了京城後,會成為雲若夕的拖累,現在聽到有事可做,方才放了心。
開酒樓什麽的,她不會,但幹活擦桌子,她肯定是能行的。
雙方簡單的聊了些路上的事,就一起熱熱鬧鬧的吃了頓晚飯,席間陳大壯話很少,隻悶悶的喝酒。
雲若夕也沒有多打擾,隨著對方去。
等到晚上休息,陳大壯便拿出寶貝的骨灰瓶,放在自己新屋的床頭,沉聲道:“香琴,我到京城雲娘子家了。”
隻這麽一句,陳大壯便忍不住哽咽了聲音,“雲娘子在京城過的很好,你也應該放心了,她給我們住的新屋子也很漂亮。”
陳大壯看著炕上鋪的棉被,屋子裏的擺設,桌椅凳子,以及盛開的海棠花,眼裏不禁掉下淚來。
若是劉香琴沒死,她就能和他一起,住上著他們一輩子都沒機會住上的好房子了。
門外的雲若夕本想敲門的手,緩緩的放了下去,男兒有淚不輕彈,陳大壯這個時候,想必也是不想聽任何安慰的。
比起陳大壯這邊的冷淒,陳向誌那邊倒是熱鬧。
住了新房子的陳向誌,興奮之極,像個孩子似的,傻笑著跟著小長樂在屋子裏,跑來跑去。
漆氏一邊和孫婆婆收拾東西,一邊急呼:“慢點,慢點,阿誌,別摔著樂樂……”
雲若夕看他們鬧騰,不由微微勾了勾唇角,覺得深秋的夜晚,似乎也沒有那麽冰涼,絲暖心,如燈火,映入這方小小的天地。
她不知道,此時的京城東碼頭,正燈火明亮,一輛中型客船靠岸後,兩輛刻著銅錢標誌的安家馬車,便載上來客,緩緩的從碼頭離開。
其中一輛車裏,端坐著一位不再年輕,但保養得極好的婦人。
婦人穿著一件淡紫蘭的縷金韓仁繡交領小皮襖,逶迤著拖地茶綠色白底印花洋縐裙,身披藍色彈墨黃色芙蓉花薄紗雨絲錦。
烏黑濃密的濃發,綰著別致的鸞鳳淩雲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裏,還插著祥雲八吉祥陶瓷頭花。
看上去,格外嫵媚動人。
誰能想到這樣婦人,已經是三個長大孩子的母親。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