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擺放這些器具的,必然是個懂風雅,知審美的人。
想到這裏,雲若夕便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她聽過名字,知道身份,卻從未見過。
“看來,應該是崔成。”影七也和雲若夕一樣,想到了這個人,隻是她想起手下匯報的描述,不由微微皺眉。
“夫人,這個人……”
影七還沒說完,一道春水映梨花般的身影就撈起竹簾,踏入了廳堂。
雲若夕一下子就呆愣住了,這是個長得極為俊秀的男子,很年輕,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
眉眼俊秀,表情溫和,如一塊溫潤的玉,似人間四月的天,讓人一眼瞧見,就覺得分外的驚豔和舒服。
“你?”雲若夕瞧著他一襲青衫,儒雅翩然,完全沒把他往滿身泥土的花匠方麵想,還以為是客人。
可,他們還沒開張營業啊,所以她很自然的問了聲:“你是誰?”
崔成瞧著帶著麵巾的驚訝女人,微微一笑,那和煦的笑容,帶起眉眼中的漣漪,如一副徐徐展開的春江花夜圖。
“夫人,小人崔成,是前老板送給夫人的花匠。”
“你就是崔成?”雲若夕驚豔之後,便是驚異,“可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花匠,反倒……”
像是那書香門第,滿腹詩書,氣質卓然的年輕公子。
後麵的話,雲若夕美好意思說,崔成也沒問,隻客客氣氣道:“夫人,小人已經將夫人送來的桌椅擺件,和陳大哥一起安置好了,夫人可還滿意。”
果然是他弄的。
雲若夕笑著道:“我很滿意。”她從荷包拿出二兩碎銀,遞給他,“這是勞煩你做這些的辛苦費。”
崔成沒有接,隻微微拱手道:“夫人折煞小人了,小人是夫人的人,做這些事,都是應當的。”
額……什麽叫是她的人。
雲若夕聽著有些別扭,但影七、大牛二牛他們聽著,都沒啥特別表情,這說明什麽,說明這說法沒錯。
她捏著人家的賣身契,人家可不就是她的人。
“咳咳,那個什麽,這個是大牛和二牛,也是我買來的小工。”雲若夕給崔成介紹大牛二牛,然後簡單說明了自己的打算。
“我對經營酒樓是沒什麽經驗的,所以前期籌備階段,我會弄一段時間的試運營,客人不會很多。
等到小築正式開張,忙不過來,我再請幾個小二,大牛二牛,就先跟著你和陳大哥住在這裏。
你幫忙帶帶他們,教一下他們如何接待客人。”
“是。”崔成有禮應下。
雲若夕瞧著他的舉止,實在難以想象,他是個賣身為奴,給人當花匠的人,“崔成,你是讀書人嗎?”
崔成知道雲若夕這是要問他的身世了,便恭謹回道:“小人幼時家境很好,所以讀過幾本聖賢書,隻是後來家道中落……”
後麵崔成沒說,但“家道中落”這四個字,足以說明他為什麽教養良好,卻成了一個賣身為奴的人。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