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覺得自己的情商,在遇到慕璟辰後,有直線下降的趨勢,剛剛她擔心兩個孩子,直接說擔心兩個孩子好了,怎麽就扯去了血緣關係?
兩個孩子認可慕璟辰,對慕璟辰有著孺慕之情,而慕璟辰也將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放在心裏,不比真正的血緣關係來得重要?
像她,上輩子,縱然有兩個有血緣關係的父母,可最疼愛她的,不就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程爺爺嗎?
“慕……”
雲若夕還沒來及喚出慕璟辰的名字,就被他柔聲打斷:“平時隻讀書習武,未免枯燥,有時候,還是可以學點別的東西。”
慕璟辰放開小長安站起身,從腰間取下懸掛著的墨笛,放在了唇間,頓時,一道清越的笛音,便從墨笛裏傳了出來。
倏而,那笛音便化作曼妙的曲調,婉轉清揚,綿延而出,在這初雪中湖光裏,讓人不知今夕何夕,人間天上……
“這是誰家請的淸倌兒,笛子吹得竟這般好聽?”端著溫湯的侍從走在庭院裏,忍不住朝湖麵看去。
隻隻見白茫茫的雪花下,一葉扁舟,蕩漾在湖中,恍若一副意境幽遠的畫。
能進入這個區域的遊船,非富即貴,這般簡陋的遊船,倒是難得一見。
侍從沒有多想,轉身走進了屋子,放下了溫湯,“大人,裴管事來信說,已按照您的吩咐將那兩千兩銀子還給雲氏了。”
且因為裴賢逸親自去“感謝”,那些滋擾雲氏的賭徒,應該會收斂。
屋裏的炭爐發出輕微的劈啪聲響,倚躺在窗邊軟榻上的年輕男子,長睫微動,淺淡道:“嗯。”
男子神情高潔,姿容似雪,一身茶白色的衣裳,於寬大的衣袂上,用金絲銀線繡著瑰麗的祥雲紋,純白色的貂毛披風蓋在身上,讓他挑不出半點瑕疵的麵容上,多出一絲雍容和華貴。
男子的手上,本執著一本翻開的書,可現下的目光,卻早已移去了窗外,看向了空中飛揚的白雪。
“京城中能把笛子吹得這般好的人,不多。”男子微微支起身子,將書放在了旁邊。
侍從應了聲是,然後忍不住問:“大人,咋們為什麽要幫那雲氏啊?”
侍從不明白,自家大人和那雲氏,根本就不認識,就算這次賭局因為那雲氏,讓他們的賭坊賺得盆豐缽滿,暗中給點甜頭就行,為和要讓大管事親自出馬。
“犯了錯,自然要彌補。”男子眸光飄遠,恍若琉璃般的瞳眸,讓人看不出深淺。
犯錯?
侍從愣住了,自家大人智多近妖,決斷從無出錯,又怎麽會犯錯,而且,聽大人這意思,似乎是對不起那個雲氏。
可大人和那雲氏從未謀麵,又不認識,如何談得上犯錯。
像裴賢逸說的那種“因昌盛賭坊讓雲氏受累”的話,隻是官方借口而已,自家大人怎麽會因為這個,就讓裴管事去結交那個女人。
侍從想了好久,始終沒想明白,自己大人到底是犯了什麽錯。
直到外麵的笛聲緩緩停下。
侍從心頭一跳。
聽說那個雲氏是獨自帶著兩個孩子來京城的,孩子的父親從未露麵,大家一直都不知道她有沒有丈夫。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