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董事會

她一隻腳剛踩進會議室，高跟鞋踩在嚴厲的腳後跟上，整個人摔爬在地，整個身子橫在地上。 她懵了下，抬起頭來，一雙鋥亮的皮鞋映入眼簾。 嚴厲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季涼夏，口吻裏透著笑意：“夏夏第一次來上班，心情激動是再所難免的，小叔很理解，不過你也得照顧下季氏的麵子，看來你需要多學禮節，下班後，小叔會親自教你的。” 季涼夏撲閃著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有小叔在，夏夏不怕。” 唉，人生需要苟且。 “不怕摔跤？”嚴厲的雙眸挑著銳利的光看她，她倒是能屈能伸。 她被小叔看得直哆嗦，她“嗬嗬”地笑著，拚命擠出一個甜甜的笑，她突然爬了起來，往會議室裏跑去。 等嚴厲反應過來，季涼夏已經一股煙似的，跑到會議桌的左首座，抓著一位老股東的雙手，用力地搖著，“唐爺爺，夏夏終於見到你了。”她激動得就像見到自己的親爺爺一樣。 唐老是除了季氏之外最大的股東，占股百分之十五，在集團的地位舉足輕重。 他已經六十五歲了，滿頭白發如雪，梳著得倒背頭，穿著深藍色的西裝，一絲不苟，滿臉和藹的笑容，眼睛裏閃著智慧的光芒，感歎道：“夏夏真年輕啊。” 他像似在讚歎季涼夏的年輕，又像似在感歎她的無知，至於他真正在想什麽，沒人知道。 在座的近十位股東和十幾位高層靜靜地看著一驚一乍的季涼夏，早在一個月前，這位集團的新繼承人就已經成位他們的焦點和話題，關於她的所有緋聞，他們幾乎能夠倒背如流了。 此刻，他們的神色複雜，精彩多變，心裏都各種有自己的盤算。 在他們眼裏，這位繼承人就是一枚原子彈，她將給季氏帶來最大的變動，對這些精英來說，變數就是機遇。 有人憂心忡忡，季氏交給她，他們也要跟著倒黴了，得趕緊把手中的股票拋了才行。 有人則把目光落在身邊的人身上，也就是他們的競爭對手，他們成功路上的絆腳石，他們把就想把對方整死了，可惜找不到機會，現在機會來了。 “夏夏，”一個冷沉的聲音責備道：“成何體統。” 季涼夏抬起頭來，循著聲音看去，季薇會議桌正前方的痤位上站起來，嚴肅地看著她。 她衝著她笑得柔軟，“小姨媽！” 季薇的臉色瞬間慘白，黑青。 連一旁的姚金鳳也大驚失色。 自十年前，季薇住進季家老宅，季涼夏就改口叫她媽了，十年來，她一直都是叫自己媽。 而此刻，隻見她笑得天真無邪，這不是口誤。 她的笑臉裏，透著一股子她不熟悉的氣息，令她十分不安。 季涼夏甜甜地看著她，雙眼亮亮的。 從此刻開始，她再也不會叫個女人媽了。 “季總。”嚴厲上前來，站在她的身邊，朝季薇打了聲招呼。 幾個女秘書從嚴厲進門來的那一瞬間就一直盯著他看，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季薇冷冷地“嗯”了一聲，她的態度表明了她的立場，她對嚴厲的出場很滿意。 她掌控了季氏十年，在這裏，她說了算。 她的態度，代表了季氏的態度，代表了會議室裏超過半數人的態度，他們低頭假裝看著桌上的文件，忽視掉季涼夏和嚴厲。 季涼夏隻覺每個人的目光，就像兩道利劍刺穿著自己的身體，她感覺自己渾身不由自主地在發顫，連腦袋，也變得沉重起來。 “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