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血種看上去能和人交流,實際上沒有半點人性,我也更不可能有認識的血種。”
朱昕雪搖了搖頭,隨即也陷入了沉思。
這麽多年來,她見過的血種數不勝數,血月是活動的,會源源不斷的誕生新的本源血種。
高等血種之間不會相互廝殺,所以血種的數量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
如果泰坦蟲族不出現的話,血月也遲早會成為他們的心頭大患,籠罩整個第九維度也是遲早的事情。
根據朱昕雪推測,早在數百年前,血月就有能力吞噬整個第九維度,可事情卻沒有那麽發展,像是被某種力量所阻隔,縮在了第九維度的一邊。
隨後。
上百人出動,將兩具蟲子的屍體解剖成了大大小小的數百塊,送往了聯邦的首都實驗室,對蟲族的基因以及肉體中的能量進行分析。
大概也能夠想到,最終不會有什麽結果,就和他們分析血種一樣,像這種高等種族的屍體,以聯邦現在的技術力也很難分析出什麽結果,其中某些微妙的結構根本解析不到。
雖說如此,實驗室還是要嚐試,萬一成功了呢。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中,情況再次發生變化,沒有一隻蟲子從血月中衝出來。
在朱昕雪的觀測中,血月的上方染上了一大片陰影,之前並不存在,隨著蟲族的降臨出現。
朱昕雪看著手中的水晶球,聲音低沉的說道:“這些應該都是蟲族,它們以龐大的數量一點一點的擠壓血月的空間。”
“在血月的另外一邊,恐怕正進行一場曠日大戰。”
易小魚接話說道:“兩個怪物之間的戰爭,最好能打個兩敗俱傷,讓我們漁翁得利。”
“不過師姑,你為何就這麽篤定,蟲族會贏。”
朱昕雪搖頭說道:“泰坦蟲族是從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種族,至今都沒有滅亡,厲害之處自然不言而喻。”
“如果蟲族真的突破了血月的範圍,我們大概率也不是對手,滅亡是遲早的事情。”
易小魚聽著朱昕雪悲觀的話語,不由的打了個冷顫:“按你這麽說,我們豈不是已經完蛋了。”
朱昕雪一臉認真的點點頭:“差不多是這樣,我們的狀況數百年來都沒有一丁點的改變。”
“這個世界太糟糕了。”
她不由的感歎,回憶起過往的種種,從最開始他們就在末日之中掙紮,一路上都有人倒下,在絕望中徘徊,每一次都看不到太多的希望,到了今天依舊如此。
他們能夠走的到現在就像是一場奇跡,很多不應該發生的事情都發生了,就像是如履薄冰,兩邊皆是深淵。
她又停頓了下,話音一轉說道:“也不完全是這樣吧,贏肯定是有機會贏的。”
她又回想起蘇長幸的麵貌,已經很模糊了,記不清具體長什麽樣子,覺得老師走了很久很久,卻好像一直都在。
否則的話,第九維度也必然不可能一直這麽安穩。
易小雲想了想說道:“聽說師祖還活著,他在哪裏?”
朱昕雪搖了搖頭:“誰知道,畢竟都消失了那麽多年。”
隨著一聲轟鳴。
血月中傳來一次大的震蕩,像是爆炸,傳遞的很遠很遠,刺鼻的血腥味彌散開來。
一個身影突兀的出現在房間當中,披頭散發,一頭長發卻讓人不覺得淩亂。
“你師祖他雖然不在這裏,但卻一直看著這裏,我能感受到。”男人淡淡的說著,伸手在易小魚的肩膀上拍了拍,“聽說你這次膽子大了不少,嗬嗬,像你這樣的,放在以前根本活不下來。”
來人正是中南聖人,易小天,僅僅站在那裏就有屬於強者的氣息,更是讓屋子裏的其他人不由屏住呼吸。
中南聖人的脾氣出了名都不好,早年間的名氣都是打出來的,甚至一度打到了高緯度去,與一位八尊硬碰硬,不落下風。
不過成了聖人之後,就一下子收斂了很多,有了聖人的氣度,聖人的樣子。
要朱昕雪說,易小天能成為聖人,完全是豌豆掉進了屁眼裏,碰巧了。
放在之前,這家夥能成為聖人,她打死都不相信,易小天名義上是蘇長幸的徒弟,但戰鬥風格卻傳承於周安,打起架來陰險狠辣,無所不用其及。
朱昕雪哼哼兩聲,說道:“當初要不是我拚了命救你,你也活不下來。”
易小天臉皮抽了抽,對於這個師姐也是沒有半點辦法,咳嗽了一聲,轉移話題說道:
“我準備進入血月去看一看究竟是怎麽回事,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朱昕雪這才回過頭來,正眼看來:“有把握嗎?”
易小天點點頭,平淡的說道:“當然,我可是聖人。”
這話說的有些臭屁了,不過其他人聽著卻覺得很正常,聖人本來就是聖人。
易小魚則是睜大眼睛:“爸,你要到血月裏麵去?這可太危險了,你不能莽撞。”
易小天也是臉上一黑,如果不是看著周圍人多,就一巴掌呼上去了:“說誰莽撞呢,但凡你有我十分之一的氣度,也不至於這麽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