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男人來，粗糙一點挺好的，”德爾菲淡淡道，“況且，至少我身材沒變。”
到這裏，他以為埃裏爾會像年輕氣盛時那樣，繼續想方設法跟他鬥嘴，一直鬥到他因不耐煩而認輸為止。
可出乎意料地，埃裏爾卻沒有再反駁他的話。
隻見這胖子眼眶泛紅，突然給了德爾菲一個大大的熊抱，勒得德爾菲喘不過氣。
“德爾菲，這些年你……你一定過得很不容易吧，”胖子的嗓音微微顫抖，“你瞧瞧，你臉上都有這麽多皺紋了，鬢角也白了，簡直比你的真實年齡還老十歲……
“抱歉，德爾菲，這些年，我一直都在逃避現實，沒能幫的上忙……”
到這裏，埃裏爾再也憋不住了，忽然放開了德爾菲，然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哭得昏黑地，哭得死去活來，仿佛往日被酒精麻痹的情緒，都成了決堤的洪水，盡數傾瀉而出。
“我真是個懦夫！”哭著哭著，他還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神色中盡是自責。
“別哭了，胖熊，”德爾菲淡淡道，“其實……實話實吧，今知道你還活著，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同時他心想，伊莎貝拉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擅長給人取綽號，“胖熊”這名字配在埃裏爾的身上，簡直太貼切了。
埃裏爾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漸漸地平靜下來。
但他依舊低著頭，不話，似乎仍然沒有原諒自己。
看到埃裏爾這模樣，德爾菲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他從衣兜裏掏出一枚紐扣，走到埃裏爾身邊，把這枚冰涼的紐扣塞進了對方的手中。
“你還記得這玩意兒嗎？”德爾菲問道。
埃裏爾搖了搖頭。
“這是你當年最後一次戰鬥的時候，掉落在戰場上的東西。我打掃戰場的時候，正好撿到了，”德爾菲接著道，“當時我以為你死了，就一直把它帶在身上，隻為了提醒自己，要為老師，要為死去的同伴們，要為你……報仇雪恨。”
埃裏爾接過紐扣，依舊沒有話，隻是默默地握緊了拳頭。
德爾菲關注著他表情的變化，同時繼續道：“現在，既然你回來了，這東西就還給你吧。你自己的仇，你自己報。剩下的仇，我們一起來報。”
“可是……德爾菲，我胖了，戰鬥力比不上當年了，甚至連斧頭都被光明教會搶走了，”埃裏爾低著頭，聲音得像蚊子叫，“我現在……恐怕隻能拖你後腿吧！”
“怕什麽？減肥不就行了！”
“可是……我現在起碼是原來的兩倍胖。你不是，等我減肥成功，伊莎貝拉都有曾孫子了嗎？”
“那是因為你的自製力太差了，”德爾菲嗬嗬一笑，“現在有我監督你，你的減肥速度起碼能快上十倍。”
“要不……還是算了吧？”聽到這話，埃裏爾打了個哆嗦，同時抬起頭，露出了祈求的眼神。
“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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