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手踱步,一手指了指白起手中的竹簡道:
“《**歌》,修身之法;汝若有縱橫萬裏之誌,此法必讀,隻因下將變。”
然後李春秋轉過身形看向了石台之上的青銅箱,似乎若有所思道:
“白起,汝何視商君?”
白起拿捏著手中手中竹簡,思索了一下道:
“吾等一路之人。”
他和商君很像,皆是新舊王朝交替之時,新王之患也。
隻不過商君還象征性掙紮了一下。
李春秋笑了笑,他瞥了一眼司馬靳道:
“可欲知汝二人何以複生?”
“固所願不敢請耳!”
石台上,李春秋食指輕輕一彈。
一個青銅箱隨之打開。
一卷卷已經極具歲月的竹簡展示了出來。
李春秋取出了其中一卷竹簡,道:
“生死,陰陽之隔也。”
“然世人雖死,卻可招魂入陽世。”
“陰魂入陽世,必然有其憑依,汝之石軀亦是憑依。”
青煙繚繞,招魂鈴響,寒氣陣陣。
陰氣流轉,鹹陽城之中的民眾再次被驚醒。
而庭院之中,一瞬間,在白起眼中整個世界都變化了起來。
他是陰人,不用開陰眼也可看到那些遊魂。
從他的角度望去,舉目望去,大地之下,無盡的遊魂佇立。
他們麵無表情的遊蕩著。
大地之下,隻有白起與李春秋身側皆是空出來一片空地。
就像是那些遊魂意識到有什麽危險紛紛避開了他們。
靈潮緩緩流過兩人身側。
“鞠安、奉孝、衛武………”
白起麵色的複雜的看著周圍的遊魂,道出來了一個個人的名字。
顯然這些遊魂他都是認識的。
它們皆是他曾經的士卒。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將身之下,坐著的不僅僅是敵人的屍骨,也是兄弟手足的屍骨。
淒徹的夜空之下,世人不可聽的歌言再次響起,伴隨著鈴鐺的輕響。
無盡靈海之中,所有的遊魂為歌言而動,似乎就要從迷茫之中醒了過來。
這時候,李春秋忽然一聲爆喝:
“商鞅,丙戌年六月初七辰時,享年五十七,還不歸來!”
萬鬼霎時沉寂。
遠方,秦驛山下一位中年人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瞬間脫離了“人”潮,在月色之下,朝著遠處飄蕩而去。
青煙嫋嫋,陰魂遊蕩。
在白起眼中,有一人從遠隨著青煙而來。
“此乃商君?”
李春秋將魂魄一引後,商君之魂便從青煙之上落下,沒入了遠處最後剩下的一具石像之中。
他笑了笑,道:
“自然乃商君。”
“啪!”
李春秋一個響指打下。
“醒來!”
像是莫名的呼喚之聲響起。
石人麵部也變為了商君的模樣,其緩緩睜開的雙眼。
“此地何地?”
商君雙目緊皺著。
這時李春秋笑了笑,擺了擺手走出了庭院之中。
“白起,餘下之事,便交於汝之手。”
白起看了看離去的李春秋的背影,然後又轉身看了看商君,麵色複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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