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忌的聲音有些低啞,可卻無比的清晰。
“什麽?”
“上麵寫了什麽,怎可如此?”
“君上,這可不得絲毫玩笑。”
“我趙國不同意,信陵君可還記得這是諸侯聯軍,而不是你一言之堂。”
“信陵君,我本來還認為你是崤山以西第一號人物,不想,隻是一份信件就讓你降秦。”
……………………………………………
隨著信陵君魏無忌這一句話語出,整個營帳都亂了起來,眾人紛紛開口,或是唾罵,或是質問,整個營帳亂成一團。
隻有站在營帳中央的呂不韋抬手,一躬身,道:“凡中原子民皆會念著信陵君的好,這是莫大的慈悲。”
呂不韋是一個梟雄,但是他也有著自知之明,任憑誰坐在魏無忌的位置都不會做的更好了,因為他的對手是嬴政,是那位太陰學宮之主的意誌。
“請信陵君放心,公子定然讓諸夏之昌如同浩然大日。”
“呂不韋告退,十日之後,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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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宮之中是諸侯之中唯一沒有劍拔弩張的,楚王沒有入眠,夜中他點著燈望著手中的信件,上麵白紙黑字是那麽的清晰。
“……………大勢如潮,人間漲落,世無千載王侯,亦無千載之國…………………昔受王恩,不敢不報,時為楚臣,不敢不稟……………為今之局,唯有降之………”
信件之中洋洋灑灑數千字,不複工筆,已然潦草,可見落筆之人情緒激動,竟不能自已。
白紙之上隱隱可以見到淚痕。
“春申君,寡人信你。”
楚王放下了手中的信件,他歎了口氣,昔年他也是質子,是被春申君用自己的性命從秦國換回來的,不然他絕對不會繼承楚國王位,對於自己的這位亦師亦友的大臣,他是萬分信任的。
而且自從春申君進入秦國太陰學宮之後,他們幾乎每十五都會進行通信,每十五日黃歇都會將他在太陰學宮之中所見所聞告知楚王,並且出自己的感受。
最開始的時候,春申君局勢很嚴峻,但是隻要能夠見到春秋仙人一切都有希望,但是時日漸久,春申君的感受便越是無力,而楚王深深感受著他的無力。
他不怪春申君,他隻是在想昔年蚩尤是不是這般的無力。
“或許這就是命吧!”
楚王抬頭,他的視線透過了大門,穿透了整個楚王宮,似乎看到了楚國的大地,那滿是故事與歲月傷痕的大地。
楚國立國已然七百年春秋,他熊氏曾經也是這片大地之上最有能夠終結亂世的人,奈何,奈何啊!
“就這麽結束吧!”
……………………
在鹹陽,嬴政秉燭持筆,似有所感,他抬了抬頭,然後搖了搖頭。
“總感覺有人在念叨著政。”
“莫不是師傅吧!”
“算算時間,師傅,應該要回來了。”
嬴政笑了,似乎他還是一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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