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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傳位(1/2)

作者:屏峰書生字數:5092更新時間:2021-10-11 00:36:56

    卻說宋公王臣生啖肉食,不想野味的肉中寄生了絛蟲,本來上吐下瀉的病症已被巫醫的黑藥膏所掩蓋,但現下舊疾新病,兩頭齊發,上中腹痛如刀絞,鬥大的汗珠涔涔而下,王臣唇角發白,時而腹瀉,時而幹嘔,顱壓如萬鈞之力,兀自向外撐開。

    那黑藥膏係巫醫的治病法寶,在後世有一個人人皆知的名號——生鴉片。此物能鎮痛,讓疾病的臨床症狀消散如煙,然而終將是治標不治本之藥,病灶不除,單單掩蓋病症,又有何用?

    巫醫再下一貼黑藥膏,但絛蟲之症發作劇烈,頭脹如鬥,腹瀉如黃河決口,豈是生鴉片輕易掩蓋得住的?巫醫見識不妙,尋了個進山采藥的借口,溜出大營。

    宋公周身乏力難當,自知大限降至,營門口站著他最忠誠的禦士,身側是淚如雨下的司宮。他昏昏沉沉,身體裏的鉀元素已然不足生理所用,他口齒艱難,對司宮囑咐道:“快……快尋……公子禦……來見我。”

    宋公感覺身體漸漸沉重,思緒紛飛,人之將死,大腦就開始胡思亂想。他想起小時候,公子禦、司宮和自己在宮內玩耍,那時候司宮還隻是個同齡的太監,公子禦也隻是個青澀少年,數十年的漫長回憶如電影般在腦海中一一上映,好一派兄友弟恭、主仁仆忠的氣息。

    宋公決定把君位傳給弟弟,他最信任的人正是弟弟和司宮。

    “君上。”公子禦風塵仆仆地掀開營門地帷幄,不想看見最親近的人麵如枯槁,形容憔悴。

    “君上,你怎麽樣了?宴會上君還……”悲傷卡住了公子禦的咽喉。

    看到弟弟來了,宋公回光返照,體內所有的腎上腺激素全力催動,竟然能夠自己坐起身來。

    “孤一人恐怕挨不過黎明了。國家就托付給卿了。”宋公衝著司宮一瞥,多年默契的司宮心靈神會,取來一卷黃綾。

    “孤一人初得疾,不過痢耳;後百症叢生,殆不自濟。孤一人聞人過三十,不稱夭壽。今年三十有七,死複何恨?先公敗於泓水,孤收拾山河,以使民殷國富,可全麵目,見殷宋列祖列宗於地下。公子禦,吾同胞母弟,恭謙忠孝,公室之表。

    兄終弟及,自古之理也。孤一人百年之後,維望諸卿,輔佑車臣,全社稷,而強國家,外則事晉國而結魯衛,內則倡賢德而明政事。

    勿怠!勿忘!至囑!至囑!”

    司宮強忍著哭腔,念完了傳位詔書,公子禦淚眼婆娑地跪地接旨。

    悲戚之聲縈繞床邊,宋公強笑道:“自古人皆有死,車臣又作何兒女之態。”

    話鋒一轉,宋公隨口說道:“出兵之前,聽聞有公子缺席不至,又是我的哪個頑劣公子?”

    公子禦具實回答,聽完公子鮑的通奸之事,宋公驚得摔在床頭,竟然再無翻身、言語之力了。

    他哆哆嗦嗦地在公子禦的手心寫字。

    “母且由之,逆子當誅?”公子禦憑借觸覺,不確定地念出了宋公想說的話。

    宋公點了點頭,眼裏的星光黯淡了下去,以至於撒手人寰。

    次日,喪訊傳於三軍,公子禦身著縞素,扶著王臣的靈柩,浩浩蕩蕩,還於宋都。

    安葬好兄長的棺材,新君禦召開了第一次禦前會議。

    第一個議題是先君的諡號。

    太宰公孫固出列,道:“先君即位於泓水之敗,受命於舉國惶惶之際,親強晉而撫國家,城濮一戰協諸夏而挫楚夷,勵精圖治,府庫充盈,使宋國衰而複強,顛而立正,總有兵車七百,控甲七千,為泗上諸侯之最強者。當諡‘成’。”

    諸大夫議論後,皆以為“宋成公”之號甚為妥當,遂定。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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