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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禮崩(1/2)

作者:屏峰書生字數:5170更新時間:2022-01-15 01:00:34

    銅的密度遠遠大於鐵,銅甲銅盔的重量穿在古代人身上行軍,也是頗為耗費體力的活計。中國古代的兵書很早就注意到了行軍打仗的時候,士兵的體力,以及戰馬的馬力需要合理規劃,才能保持軍隊的戰鬥力。宋公的軍隊從追擊狀態切換到強攻模式,士兵們兩兩一組,為戰友披掛。

    大戰將興,叛軍和宋公的軍隊都用旗語和金鼓急切地召喚著還在居民區周旋的騎兵——一如普魯士軍事學家卡爾·馮·克勞塞維茨所言:戰爭的根本原則在於,必須在決定性的地點投入最大數量的兵力。

    雙方都在緊鑼密鼓地披甲、布陣,緊張的氛圍一度令人口中無唾,軍隊裏相當一部分新兵的脛部肌肉多多少少有些不受控製的疲軟抑或是戰栗。

    備戰的時間大約是十五分鍾。作為君王,杵臼的鎧甲不需要自己動手,公孫孔叔親手為他服侍。

    “將不因怒而興兵,孤一人這樣,你是不是覺得很蠢?”杵臼的情緒漸漸平複了下來。

    公孫孔叔帶著麵甲,杵臼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隻能從麵甲的兩個窟窿裏看到臣子宛如縫隙一般的小眼睛。

    “從戰術上來說,是的。”

    “但是孤一人不隻是軍隊的領袖,更是國家的領袖。孤不能僅僅考慮軍隊。足食、足兵、足信,為政之始要。倘若逼不得已,從中權衡利弊,論次先後,孤以為信為本,食次之,兵為末。出此下策,卿等勉為其難。”

    公孫孔叔默然不做聲,他覺得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就沒有再辯論下去的必要,以免動亂軍心。原本與叛軍相與對峙,雖然國人罹難,但叛軍能劫掠到多少資財呢,不過是徒然垂死作惡罷了。時間是宋公的朋友,樂氏和蕩氏的大軍遲早會來,勝利的天平原本是屬於自己陣營的。

    “孤一人知道你怎麽想的。然則方今的世道,卑鄙者凶頑自若,怡怡然聚斂富強,高尚者處處掣肘,黯然負重前行。昔日的天下,守禮法而重道德,信義之念著於四野;而今禮崩樂壞,無德之人橫行,不義之舉得利,而厚重君子多為所乘,道德倫理竟然淪為守義之士的枷鎖。

    魯國有隱公之不辜,衛國有急子、壽子之同舟。

    新台有泚,河水渳渳。嬿婉之求,籧篨不鮮。”

    聊著聊著,杵臼就唱起了詩經中的《新台》。字麵上的意思是新台的建築,明亮輝煌,黃河浩浩蕩蕩向東奔流,十五歲的姑娘本來想嫁給如意郎君,卻為形容如蛤蟆般的醜漢強納。

    杵臼說的就是衛宣公的典故。當初衛宣公即位,強據了他父親的老婆,夷薑,生下太子急子,太子行冠禮後,衛宣公向齊國下聘禮、提親,為太子迎娶齊國的美女宣薑作為兒媳婦。

    齊國人送親入衛,即將與太子完婚的時候,衛宣公見兒媳婦麵容姣好,於是管不住褲襠,再次發動技能——禽獸,在為舉辦婚姻而準備的新台上,當眾把穿戴齊整的新郎兼太子,急子趕下台去,自己穿上紅袍迎娶了兒媳婦。

    衛國人於是創作了《新台》這首詩來吐槽衛宣公。

    宣薑完婚後,給衛宣公誕下公子壽和公子朔。公子壽成長為謙謙君子,品德昭著,和太子哥哥、兼母親宣薑本該嫁的丈夫,急子關係甚好。弟弟公子朔卻卑鄙無恥,滿腹壞水,覬覦大位,於是鼓動母親宣薑,在衛宣公麵前誣陷太子,聲稱太子自從被國君強搶了媳婦後心生憤懣,有所異心,將要取國君而代之。

    衛宣公也覺得自己幹了對不起太子的事情,留著太子的人頭也太過危險,下定決心幹掉他。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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