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往事

那個時候蕭祁已經不在她們家寄養了。而是投奔了蕭斷。 但她還不懂，爹娘也從不對他做任何評價，姐姐心善一直認為他是有苦衷的，所以那時她對這個哥哥幾乎同以前一樣。 她隻知道他曾幫爹娘分擔很多事情，十分照顧她和姐姐，還會逗她們全家笑。自己卻從不說苦。 她和姐姐一路小跑到他的房內時，包子還是熱的。 但是等了許久，都不見有人回來。 “長清，把包子放這我們走吧。要是被人看見了，難免又惹一些不該有的閑話。” “嗯。” 她看了看房內十分簡陋的陳設，單薄的木板床，單薄的被褥。 “祁哥哥在這生活的還沒有在我們家好呢，所以他不是嫌棄咱家窮才離開的，對不對？” 蕭長蓧揉揉她的臉蛋，“當然不是。” 她稍微開心了一些，“姐姐我們走吧！” 當夜，寒風凜冽。 趁著爹娘姐姐已經熟睡，她偷偷爬了起來，穿了半天終於將棉襖棉鞋穿好，直接跑了出去。 她就是想看看她給的包子，他吃了沒有。 然後再看看他是否還會像以前一樣，眼睛含笑的摸上她的頭，說： “我們家長清真懂事。” 如果他說了，就證明他還是原來的祁哥哥！ 一路寒風將她的小臉刮得通紅，終於跑到他房前時，看到的，卻是十一歲的蕭祁正滿身是血的倒在台階上。 當時她害怕極了。 顫抖著使勁搖他的胳膊。娘親說大冬天這樣躺在外麵，是會活活把人凍死的。 她鼻涕眼淚都混作一團，好在上天垂簾，他清醒了過來。 蕭長清隻記得她回過神時，已經在他的屋內，他給她燃起的炭火前。 火光映著桌子上的包子，早已冰冷發硬。 “你來做什麽？”蕭祁皺著眉，似乎很不歡迎她。 她低頭看了看地麵，小聲道，“我晚間給你拿了個熱包子過來，想看祁哥哥吃沒吃……” 蕭祁餘光瞥見桌上真有一個小包子，語氣微軟， “一會我會吃。夜已深，我送你回去。” “不，你現在就吃！吃完我自己會回去的。” 蕭祁猛地咳了一聲，眉頭皺的死死的，“我說讓你現在走！你怎麽這麽不聽話！” 她被吼的一怔。小手緊緊攥著棉衣的邊角。 她印象中的祁哥哥總是在笑，還很溫柔，從不發脾氣。 她鼻尖一酸，大眼睛就蓄起了一圈淚花，這不是她的祁哥哥…… 蕭祁低喘了幾下，看著麵前的小人委屈的強忍著淚水，他的心都揪了起來。 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對她溫柔。他這麽告訴自己。 他輕歎一聲扶上她的頭頂，揉了揉，“長清不哭。是祁哥哥不好，祁哥哥不該凶你。我現在就吃，你看。” 他毫不猶豫的拿起包子就吃，邊吃還邊看著她笑。 吃過之後，用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嚴肅神情，跟她講了一大堆話。 說了什麽她已經記不太清，大致意思好像是不讓她再去找他，讓她好好照顧爹娘姐姐，好好照顧自己。 她唯一印在腦中的，是他囑咐她時，與此時如出一轍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