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痕停住了,但也不是李三思拉的,他根本沒使上什麽力氣,而是蘇雲痕自己停下了腳步。
“我?我有什麽可看望的。”
蘇雲痕走了回來,拿起酒葫蘆,坐在木榻上。
“最近,邊關生活怎麽樣?”
蘇雲痕看著旁邊站著的李三思,喝了一口酒,擦了擦嘴。
“當初我跟聖王說我想來邊關是不想繼續成為一個人們口中隻會握住筆杆子的柔弱書生,一口一個蘇大學士,本地裏卻覺得我像個婦女一般,我也想證明我是一個熱血男兒,我也能在沙場上奮勇殺敵,保衛國家。”
“蘇大學士,不,蘇兄所言極是,可你現在不就是在這樣做嗎?”
“李將軍,我來這邊關也有些時日了,可我每天見得最多的卻是這裏的馬匹,每當前線殺敵之時,我就會被留在營中照看這些馬兒,莫讓他們掙脫韁繩,與我為伴的就是些老弱病殘,我還要給他們偶爾吹奏兩三首樂曲,緩衝他們的傷痛,我是什麽?馬夫?還是仆人?還是郎中?我算個什麽東西!”
說罷蘇雲痕一口悶酒,酒水順著他的脖子流下,浸濕了他的衣領子和胸口,葫蘆裏最後一滴滴入口中時,他一把就把酒葫蘆丟了出去,砸在地上摔成了幾大塊。
“蘇兄……”
“我是,我是文弱書生,可是,誰生下來就會舞刀弄劍,那不也有一個過程,為何這麽久了,我連一點機會都沒有,整日裏麵對著這些,我為什麽不待在都城裏寫我的字,作我的畫。”
“你……”
李三思想說什麽,但也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情緒高漲的他想說個不停一樣,估計這樣可以說到天亮,但李三思知道,蘇雲痕心裏很大的委屈。
“他們是很尊敬我,見到我都是畢恭畢敬的,可是他們當我是寶,認為我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認為我祖上就是開國功臣,不想我受一點傷,勉為其難的給我一些簡單的活,卻又不可以下賤,可這是對我的侮辱,他們不懂!”
“那你認為何為光榮?”
蘇雲痕聽了李三思這個問題,腳都快站不穩了,但他紮了個馬步,雙手撐在大腿上,低著頭笑著,然後抬起頭望著坐在木榻上的李三思。
“光榮?李將軍,你覺得在沙場上拚殺,斬敵人於馬下,痛不痛快?”
“痛快。”
“背後就是自己的國家,麵前就是侵犯疆土的敵人,我手持刀劍,心中毫無一點退縮之意,滿眼皆是血色,此舉難道不壯誌淩雲?”
“當然,可是……”
“可是我是一介書生,隻會紙上談兵,對嗎?”
蘇雲痕低著頭,沒有了笑容,李三思心裏也很難受,不知道怎麽說,隻見蘇雲痕走到旁邊的兵器擺放的地方,從架子上抽出了兩把劍,然後走了過來,把其中一把丟給了李三思,李三思用手接住了劍,站起身望著蘇雲痕。
“蘇兄這是何意?”
“這是我的尊嚴,我要為天下的讀書人證明,我們的手也能拿刀劍,也能斬敵人。”
“你這是要與我……”
“隻是比試,點到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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