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夜談

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了。 穀永年等人帶著看熱鬧的眼神離去，住進了玄京專門供使節下塔的驛站。 而小六，而是帶著失魂落魄的小七回到了皇家學院。 至於陳凡，李晨風，以及佟勇三人，找了一家小酒館，準備秉燭夜談。 今日發生了太多太多事情，三個男人，除了陳凡之外，盡皆一臉無法抑製的悲傷。 他們為了這個國家付出了太多太多，但今日，玄帝的選擇徹底傷透了臣子的心。 “一直以來，我都做錯了嗎？”李乘風喝了一口酒，此酒並不是什麽好酒，喝下之後還有一股刺鼻的酒糟味，隻不過酒性極烈，剛好契合李乘風的心態。 陳凡同樣也將手中酒水一飲而盡，砸吧著嘴，感受那一抹苦澀說道：“你沒錯，我也沒錯，佟統領亦沒有錯！” 誰都不說話了，良久之後，佟勇才張口對著陳凡道：“我今日此舉，並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大玄國，為了整個天下億萬萬黎民百姓！” “我佟家滿門忠烈，而我如今卻成為第一個背叛陛下的臣子，我做了這麽多，隻想告訴你。” “陳凡，一定要在未來帶領我玄國好兒郎破滅炙奴，擒大單於首級於殿前，這才不枉我們今日所付出的一切！” 佟勇說話此話，撂下酒杯離去，他最後的聲音縹緲的傳來：“我會向陛下辭官，孤身一人前方北方荒原，為大玄國流盡最後一滴血，灑盡最後一滴汗！” “而陳凡你，待到破滅炙奴之日，不要忘了在我墳前，倒上一杯酒！” 話音落下，佟勇遠去，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這一刻，陳凡動容了，他從沒想多，一直以來少言寡語的佟勇，骨子裏竟然是如此鐵血之人。 為了心中的理想與執念，不惜背棄祖先，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去作鬥爭！ 其目的，僅僅是為了億萬黎民！ 這一刻，陳凡與李乘風共同起身，舉起酒杯，遙遠的衝著佟勇的背影一拜。 “敬英雄！” ...... 是夜，繁星點點，萬籟俱寂。 李乘風已經喝醉了，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陳凡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件袍子，蓋在李乘風的身上，而後在桌子上放下一塊靈石，轉身走遠。 他要去皇宮。 他要去當麵質問玄帝，這個九五之尊，他還能不能當了！ 此時此刻，司馬門已經關閉，但這無法阻止陳凡的決心，如靈猿一邊閃轉騰挪，幾個起落，陳凡便跳進皇宮當中。 而後他直奔甘泉宮走去，一路上躲避了好幾撥巡邏的禦林衛，終於來到玄帝居所。 此時的甘泉宮，燭火依舊搖曳，內中玄帝的身影被拉的老長。 而在這一抹身影中，陳凡再一次見到玄帝的蒼老，以及那幾乎掩飾不住的孤獨。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朕知道你會來。” 玄帝的聲音響起，陳凡也直接推開大門，見到了隻披著一件輕薄袍子的玄帝。 “佟勇來過了，我同意了他辭官的想法。” 玄帝看了陳凡一眼，這一刻的他再沒有了白天的霸氣外露，有的僅僅是無窮無盡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