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6章 有情酒，無情酒（上）

此時的陳凡並不知道眼前的苦酒有這麽大來曆，如果知道的話，怕即便是他，也不敢輕易以身犯險。 雖說丹王提前警告過陳凡，但他隻以為是丹王年紀大了要麵子，因此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隻見丹王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個破萬，直接給陳凡倒了一碗苦酒。 色澤渾濁，絲毫沒有其他靈酒的晶瑩剔透之感，刺鼻苦澀之味從鼻腔傳入體內溜轉一圈，直叫人作嘔。 陳凡想著為了修複自己的右臂，吃點苦也就吃了吧，幹想要捏著鼻子將苦酒一飲而盡，誰知道這個時候丹王卻發話了。 “我的酒不可牛飲，你要一點一點的喝，一口一口的喝，還要品出滋味，品出感想，否則我的東西算是敗給你糟蹋了！” 聞聽此言，陳凡心中腹誹，暗歎您的酒哪裏有什麽滋味啊，除了苦澀就是苦澀，這還用品？ 有事求著人家，陳凡終究不好發作，隻能點點頭應下，將第一口苦艾酒，送入口中！ 入口苦澀，差點讓陳凡打了一個冷顫，感覺舌頭都已經麻了，哪裏有半點酒味？ 陳凡現在隻想要猛喝一瓢涼水，好來衝淡最裏麵的苦澀，不過丹王眼巴巴在一旁看著，陳凡怎麽可能喝其他的水？ “品味一下，看看有什麽感覺？” 聽著耳邊傳來丹王的聲音，陳凡忽然間感覺自己的意識好像有些模糊。 他陷入到了半清醒，半迷幻的狀態中去。 耳邊能聽到丹王的聲音，但眼前的畫麵，卻變成了另一幅光景。 滄瀾島，玄京，天武學院，這裏是陳凡第一次和劍心相遇的地方。 遙記得，那年的劍心一身白色長衫，女扮男裝，身後背著一個巨大的劍匣，說起話來結結巴巴，很容易就臉紅了。 陳凡不由自主的喝下了第二口。 依舊苦澀，難以下咽，但陳凡眼中的畫麵卻是一轉。 玄京之中，一個小乞丐不小心撞到陳凡身上，小乞丐的臉，就如小花貓一般，不過擦拭幹淨之後，卻又顯露出絕美的容顏。 這是與薑芷清，小七的初見。 武侯府中，與清冷女孩的比試，乃是與諸葛青的初見。 青陽城內，千萬人無視陳凡之際，隻有一雙目光，對陳凡投去了信任。 那是與穆婉容的初見。 東外洲中，賭坊之中你來我往，小狐狸阿狸狡黠可愛，這是陳凡與阿狸的初見。 伴隨著一個個心愛的女人出現在麵前，陳凡再一次喝了一大口苦酒。 他想到了自己與小七，婉容，清兒的長久分離，想到了當初阿狸告訴自己，有時間了一定要去找她。 也想到了當初在宮府之中，自己被逼到走投無路，劍心為了拯救自己，獻出了自己的性命！ 這些往事，陳凡從來沒有忘記，他都將之深深的埋藏在心底，今日苦酒為引，往事盡顯。 “對不起，跟著我，你們很苦吧。” 陳凡喃喃自語，想要伸手去觸碰眾女，但隨之而來的，卻是眾女化作一團白眼，在眼前煙消雲散。 觸不可及！ 陳凡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有回家了，本來他跟小七說，隻要處理完了劍心的事情，自己便會回去永遠跟他們一起隱居。 但如今過去多久了？ 一仰頭，喝完了最後一口苦酒，陳凡的眼眶漸漸濕潤，眼眸之中，開始有晶瑩的光芒在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