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娜看著他專注的樣子,內心深處突然一慟,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前塵往事如煙,此刻卻如潮流一般,湧上心頭。
她眼眶一辣,不由閉上眼睛,將淚水哽咽,“我欠流風一族的,隻能來世再還了。”她不能死,她要去調動聖騎兵來幫玄明奕。
流風止手一抖,扯到了她的傷口,她暗暗冷嘶了一聲。
流風止又靜靜地為她縫合著傷口,縫好之後,赫連娜又說道:“需要將傷口燙合,以防感染。”
風流止又是一怔,取也她頭上的銀簪,燒紅後將傷口燙燒。
整個過程中,赫連娜都隻是死死地咬著口中的布,流風止不由從心中感歎,這是他見過最堅韌的女人。
琉璃則雙手環著灰灰的脖子,別著臉看著她。
處理好傷口之後,赫連娜喝了一口水,緩了一口氣,才向流風止問道:“我昏迷了多少天了?”
“十天。”
赫連娜抬頭看向溶洞外,暗暗吸了一口氣,十天,太長了。
她將短劍放置到腰間,抓著包袱抱在懷裏,掙紮了幾下,才站起來。
“我得走了。”
從這裏到幻雪神山下,需要穿過茫茫雪原和山脈,她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流風止看著她,現在的她千瘡百孔,前路對她來說,是否太凶險了?
赫連娜看了一眼琉璃,孩子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她,那樣的天真無邪,那樣的美好。
她轉過頭,往溶洞外走去。
出了溶洞,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原,太陽在雪地上鍍了一層黃暈,雪原美得動人心魄。
她看了看太陽,辨認好方向,往前走去,身後的腳印一深一淺。
流風止從溶洞裏出來,看著赫連娜一瘸一拐的身影。
琉璃站在他的身側,拽著他的衣角,“大叔,你恨她嗎?”
流風止幽幽歎了一口氣。
他曾四處逃亡,成為被買賣的奴隸,好在遇到軒轅秀,然後跟著軒轅秀踏遍山河,從北境到天元,從天元到西境,經曆過兵荒馬亂,見過天元帝都的繁華,明明走了很遠的路,過了很多年,此刻看著白茫茫的雪原,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恨嗎?一個如此堅韌的女人,從此刻開始,背負著拯救明玄奕的使命。
不恨嗎?她就是一場瘟疫,導致整個流風家族滅亡。
他轉過頭,見琉璃正眨巴著眼睛看著自己,琉璃見他不說話,又說道:“我希望大叔開心。”說著,她將頭湊上來給他摸。
流風止撫著她的頭,“有你,大叔就開心了。”
琉璃張了張眸子,水靈靈的眸子裏泛著甜甜的光,“那我們去找大小姐吧。”
她邁著小短腿深雪裏一踩,腳便陷了進去。
流風止將她拉起來,背在背上,往前去。
灰灰跟在他們的身後。
除夕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北境持續下了幾場大雪,白天依然是青天白日。
一輛四馬大車行在國王大道上,再往前行三天的路程,就可以進大都了。
車內,雲錦繡突然命令車夫將馬車停下來。
引蘿見她神色凝重,關切地問道:“怎麽了?”
“我下車看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