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光？”這時另一道聲音自門口響起，正是緊跟而來的樓瓊宇。
樓鳳霄沒有出聲，靜靜站在床邊不知在想什麽，唯那微微僵直的後背透露出幾分寂寥跟落寞。樓瓊宇一時無話，看了自家二弟片刻，視線一轉，落在了沈商卿臉上。
美人如玉，該是漫長歲月下的一片靜好，卻不知為何隻有蒼白跟無助。
樓瓊宇眸底情緒翻轉，緩緩深呼吸許久，才邁入門內。他很好地遮掩了剛才一閃而過的異樣，拋開往日的吊兒郎當，神情凝重站在了樓鳳霄身邊。
“搖光。”他口中再度重複沈商卿剛才念出的兩個字，視線移向樓鳳霄，果然見他身子不可抑製地抖了一下。樓瓊宇當即抬眉，“所以這個搖光跟那個……有什麽關係？”
如此直白不加遮掩的詢問，讓樓鳳霄的表情瞬間冷下來。他細心地替沈商卿蓋好被子，不發一語，轉身欲去找大夫。樓瓊宇並不吭聲，隻在重新掃了眼沈商卿後，才揚聲，“二弟，你該知道執念是多可怕的東西。”
已經走到門口的樓鳳霄終於停下來，樓瓊宇見此眼中異樣更濃。清冷的院中彌漫著一股危險的氣息。兄弟二人誰也沒有再說話，不知過了多久才，樓鳳霄才道：“沒有。”
他的語氣一如往常，清冷不帶感情，仿佛真得事不關己。可樓瓊宇畢竟與他一起長大，自是聽出那音調裏輕微的顫抖。他忽然大笑，笑聲嘲諷又悲哀，“沒有？沒有什麽？沒有忘了那人還是沒有放棄執念？”
說著他走過去，深吸氣平複了好一會兒情緒，才按住樓鳳霄肩膀道：“二弟，你這樣活著不累嗎？所有讓你痛苦讓你難過的人和事你全都記著，甚至還要用它們來懲罰自己？人活一世本就不易，你為何不善待自己，非要如此折磨自己？”
樓瓊宇的聲音幾乎帶了哭腔，樓鳳霄即便不願過心，卻也多了幾分內疚。然而很快他便恢複如常，揮開樓瓊宇手的同時，一字一句道：“他們沒有讓我痛苦難過。”
樓瓊宇表情一滯。
“若無他們，不會有我今日。”像是害怕樓瓊宇還不理解，樓鳳霄又補充道。
樓瓊宇當即失望透頂，搖頭道：“那你就更應該清楚，他們的死並非由你造成，而是有人要他們死！”
聽得此話，樓鳳霄藏在袖袍下的手猛地攥緊。他直麵樓瓊宇，明知自己不該再讓他們擔心，卻還是無法在這件事上做到妥協。
他們都道這不怪他，他們都覺得那是執念，可若不是一切的源頭在他這裏，又何來那些無辜生命的犧牲？
他正是太明白這些，才決定走上這條不歸路。
“大哥，這不關你事。”
樓鳳霄近乎冷漠的回答讓樓瓊宇心裏一震，他被他推得腳下趔趄，瞧著那僵直的後背，樓瓊宇忽然喊道：“那這個女子呢，跟她又有什麽關係，竟值得你如此上心？”
沈商卿三個字讓樓鳳霄停住了腳步，腦袋裏卻沒有想回答這個問題的念頭。他善隱忍，不喜表明，更不願去探究一些麻煩的東西。他自認是聰明人，不管從哪方麵都該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