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幾乎隻一瞬，樓鳳歌背在身後的手衝她拜了拜，明顯示意她別上前。
緊接著，小姑娘張了口，擲地有聲道：“為了錢。”
“錢？”林緒不解。
然而又何止他一個人不解，連沈商卿三人都不禁皺了眉。
樓鳳歌輕咳兩聲，越發正經道：“我問你，你可聽說過得月樓？”
林緒緩緩點了頭。
“那得月樓一向是靠什麽為生計的？”她又道。
林緒想了想，“聽說，是靠生意。”
樓鳳歌打了個響指，“你也說是靠生意，那現在明白我們是為什麽來了嗎？”
林緒怔怔望著她，沈商卿見狀，長長歎了口氣。
以這小子的覺悟，能明白就有鬼了。
果然，林緒搖了搖頭。
樓鳳歌白了他一眼，“說你笨你就一點兒沒長進，非得讓人挑明白。”
她繼續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我們呢，是專門接活兒幫人跑腿的。此次就是接了那得月樓樓主君堯初的活兒，來九幽門探一探。”
妙啊，這是沈商卿冒出的第一個想法。
她想要不是林緒還在，她真要給這丫頭鼓掌了。
而反觀林緒，在聽過這番話後，竟然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
“那位君樓主似乎一直跟九幽門過不去，”他頓了頓道，“大師兄他們之前好幾次下山狩獵都被對方截胡，一說起得月樓便……”
林緒一想眼下似乎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急忙搖了搖頭，話鋒一轉，“可你還是沒說，你們去禁地幹什麽。”
樓鳳歌心道你總算聰明了一回，然而這一次，她卻低頭避開了林緒的視線。
“我們去禁地，是因為君樓主說，你們九幽門藏了個東西。”她道。
林緒並未察覺她的異樣，他皺眉不解，“東西？什麽東西？我怎麽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代表沒有啊。”樓鳳歌依舊沒抬頭，“我們也是聽他說，九幽門內藏著個煞氣很重的東西。”
煞氣二字終於讓林緒臉上變色，而沈商卿三人也因此，鬆了口氣。
在世人看來，正經的修仙門派內，隻有靈氣跟仙氣。他們以此作為身份跟地位的象征，是純淨無比，是至高無上，是受凡人敬仰的。
而一旦沾染上汙穢，什麽鬼氣、煞氣跟陰氣，便是背叛，是下作，是肮髒。
一如“高高在上”的玄音穀跟九幽門。
一如“低賤邪惡”的天靈教。
這樣的話在任何一個自詡名門正派的弟子聽來，都是汙蔑，可沈商卿知道，樓鳳歌提及此，並不是想林緒生氣。
而是又一個試探。
他們此行便是查詢千年老屍之事，盡管去了禁地一無所獲，但眼下在跟林緒解釋的過程中稍稍露出一點苗頭，依著林緒的性子，總會捉到一些線索。
“不可能！”果然，傻小子堅定地搖頭否決。
樓鳳歌聞言隻是一笑，她重新看向林緒，拖長了音調說了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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