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下人應聲如內,行禮道:“教主。”
“加兩個火盆來。”
下人領命離去,留下九挽一臉似有似無地笑意,伸著脖子道:“你說你又是何必呢?整天裝得不認識我,給我冷臉看,這會兒不還是忍不住關心我?”
樓斂歌聞言緊緊皺眉,放下手中的筆,一臉認真地對九挽道:“我真的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的臉皮早已經在風吹日曬雨淋之下變得越來越厚,像是生了盾一樣。”
九挽撇撇嘴:“誇我?”
樓斂歌不由白了他一眼,不想再搭理他,繼續低頭處理手中的奏報,九挽也難得安靜了一會兒,一聲不吭地癱坐著,時不時抿一口茶,緊盯著樓斂歌看著。
下人倒也識趣,將火盆送來之後便關門退了下去,九挽往火盆靠了靠,不一會兒身上便起了暖意,他便將冬衣取下丟到一旁,邊烤火邊道:“是不是有很多事要處理?”
“你來試試?”樓斂歌頭也不抬,隨口問道。
“那還是別了。”九挽擺擺手,“我這個人,除了草藥和藥方之外,多看一個字我都覺得頭疼。 ”
“是嗎?我記得你以前對那些挑唆的信函也挺感興趣的。”話說出口,她臉色沉了一下,手上翻頁的動作也停下,抬眼看著九挽,“對不起。”
“沒什麽。”九挽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你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卻是你不願意再提起和想起的事實。”
“曾經不願意再提起和想起,可是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久,反倒漸漸看得淡了。”他突然來了興致,湊上前問道:“你是更喜歡以前那個意氣風發、好戰好鬥、醉心於挑起各族爭戰的九挽,還是如今這個一身幽寒之毒、苟且度日、隻憑著感覺和喜好醫人的九挽?”
他用開玩笑的語氣問,樓斂歌卻沒有辦法用玩笑的語氣去回應,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不管是哪一個九挽,在她心中,都承受了很多自己不該承受的東西,受盡苦楚,人生苦樂,半點不由己。
“我都不喜歡。”樓斂歌神色認真地搖搖頭。
九挽未料,愣了愣,眨巴著眼睛看著樓斂歌。
樓斂歌道:“這就好像我問,你是喜歡那個瀟灑火性、向往自由、逃避責任卻又一無是處的樓斂歌,還是喜歡這個肩負重任、沒有自我、沒有追求的樓斂歌?”
她本以為九挽會學著她的回答,毒舌地回一句“都不喜歡”,卻沒想到九挽挑眉一笑,不慌不忙道:“我都喜歡。”
樓斂歌雋眉一蹙,沉聲道:“沒有跟你說笑。”
“我也沒跟你說笑。”
“你都不問一些什麽?都不覺得從當年的事到現在的事,這其中有什麽荒唐的內情?都不問問,我樓斂歌,是怎樣憑一個柔弱無能的女子之身變成一個靈力高深之人,將你從幽寒之淵救出來,又是因何,再次變成了現在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