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卿點頭表示同意，再看應如非和二狗，兩人都很讚同樓鳳霄的想法，尤其是二狗，它現在迫切想要知道，這海岸邊上的森森白骨與那神出鬼沒的橫公魚究竟有無關係。
雖是春末，入夜的海邊依舊寒冷，樓鳳霄幾人早已習慣，那風清閣的小弟子卻凍得瑟瑟發抖，上牙打下牙，發出“噠噠噠”的響聲，沈商卿和應如非聽了忍不住想笑卻又不能笑。
樓鳳霄走湊到沈商卿身邊小聲說了些什麽，沈商卿點點頭，拿著樓鳳霄的衣服走過去遞給小弟子，指了指不遠處一塊背對著海麵的山石。
“你到那邊坐著，也許能好一點，沒這麽冷。”
小弟子吃了一驚連連後退不肯要樓鳳霄的意思，卻被沈商卿一把抓住塞進了懷裏。
“去吧，等天亮了，你就可以翻過這座山，回風清閣去了。”
小弟子遲疑了一下，抓緊懷裏的衣服，衝沈商卿道了謝，神色有些赧然，小跑著躲到那塊山石後麵去了。
沈商卿看著他跑步的模樣，莫名有點想笑，突然又想起了什麽，不由收斂笑意，回身向樓鳳霄看去，果見樓鳳霄一直盯著這邊看著，像是在觀察什麽。
“看出了什麽？”沈商卿退回來問道。
樓鳳霄搖搖頭，麵色微凝，想了想道：“再等等看。”
沈商卿也不追問，和應如非坐在樓鳳霄和二狗中間，三人一獸並排坐著，看著靜謐無聲的海邊。
入夜之後的海麵上漸漸升起水霧，越來越濃，猶如仙海一般。
突然二狗伸著脖子問道：“你不怕嗎？”
這話顯然是在問沈商卿。
沈商卿反問它：“我為什麽要怕？”
“你看這裏……”二狗環顧四周，“到處都是白骨，你以前不是很怕這些的嗎？”
沈商卿睇了他一眼，不以為然道：“一來，我不認識他們，二來，他們不是我殺的，他們要找人報恩找不到我，找人報仇也找不到我，我有什麽好怕的？”
“咯咯……”應如非低頭掩麵而笑，“沈師妹這張嘴永遠都不會饒人。”
頓了頓，她又收起笑意，認真道：“一開始我們剛到海邊的時候，都在想這些白骨是不是都是死於那橫公魚之手的人，可是經曆了之前的事，我……我覺得這件事可能另有蹊蹺。”
樓鳳霄道：“說來聽聽。”
“兩個原因，一則，若白天作亂的真是橫公魚，那顯而易見，它並沒有人們想象的殘暴肆虐，至少，沒有人親眼見過它殺人剔骨；二則，如果這些都是死於橫公魚之手的風清閣弟子，風清閣這些年不可能一點作為都沒有。一山之隔，修為稍微不錯的人都能過得來，這樣的消息也勢必會傳遍風清閣，可結果卻是……”
她搖搖頭：“就連九挽先生都隻說這橫公魚是可能存在，而不能確保其真實性，你們難道就沒有注意到這其中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沈商卿連連點頭：“倒確實如此，這無妄海又不是什麽神秘禁地，這裏人人都能來，不應該沒有人發現這裏遍地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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