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非詫異地看了樓鳳霄一眼，問道：“你該不會是想說，沈師妹她……她早就已經……”
她邊問邊回憶，驟然就想起臨行之前君堯初在沈商卿門前和她談話的場景，當即沉了臉色：“難道是那個時候？”
頓了頓又道：“可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如果她真的做了自己的決定，我們必然也不會阻攔她，通過這段日子的相處，她應該明白的。”
“她明白。”樓鳳霄接過話，“所以她才這麽做，從一開始，她就已經準備好獨自一人承擔所有的責任，我們不知情，對我們來說會更有利。”
應如非還想再說什麽，可是話到了嘴邊猶豫了一會兒，又咽了回去，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想了想，她道：“其實，不管她最後怎麽選擇，我都能理解，老實說，一開始說要來找橫公魚的時候，我還想到了她之前跟我說了有關神器的消息，出發的路上我心裏一直在猶疑要不要問問她，畢竟，橫公魚隻有這一個，是交給風清閣救顏文淵，還是交給君堯初換取神器的消息，她必須要做出選擇……”
“其實我也明白，不管最後做了怎樣的選擇，對她來說都很難，也很痛苦，也許正也因此，她才故意瞞著我們，不讓我們參與其中，如此，不管對錯，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承擔這一切的都隻有她自己一個人。”
應如非側身向樓鳳霄看去，小聲道：“你打算怎麽做？”
樓鳳霄想了想，淡淡道：“什麽都不做，等著就好。”
“等？”
“以前，是我想得太狹隘，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她，是我不對。”
樓鳳霄一邊回憶著之前跟沈商卿相處的種種，一邊琢磨著這些日子裏她不知不覺中發生的變化。
“我一直以為，對一個人好就是要將她護得徹徹底底，不讓她受到傷害，不讓她遇到麻煩，可是這段時間裏發生了很多事情，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便是我能為她不顧性命，也有我無法護她周全的時候，在這樣的世道裏，她想要真正的安全，就必須要學會自己去麵對、去承擔一些事情。”
應如非有些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這是樓鳳霄說出來的話：“你……這是要放手？”
“嗬嗬……”樓鳳霄聞言輕笑一聲，夠了勾唇角，“我隻是覺得應該給她一些自己拿主意的機會，無論最終結果如何，是對是錯。”
“那你呢？”
樓鳳霄眯了眯眼睛，看著沈商卿方才離開的方向，緩緩踱步往前走去：“她能獨自麵對和承擔的時候，隻要她想，便自己去處理，她應付不了的時候，我會和她站在一起，共同麵對和承擔。”
頓了頓，他的眼底附上一抹淺淺的笑意，嗓音也變得溫和許多：“即便真的到了我們無法承擔和應付的那一天，即便真的山窮水盡，進退無路，至少也還有一個人陪在彼此身邊，這種感覺在遇到阿卿之後，開始變得越發強烈，不再似以往，隻求目的，不計後果，現在我會覺得，就算結果不好，但是隻要有她陪在身邊，一切就都不算難。”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