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求生的本能讓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負隅頑抗,對方拉開了一些門,另一隻手透過門縫扒在門上,給了李惜辰極大的壓力。
很嚇人。
李惜辰放在衛衣兜裏的手摁下了緊急通話,那通電話撥給了李惜君。
在這寂靜的夜裏,李惜辰和他對峙著。
他似乎很享受李惜辰負隅頑抗的樣子,始終帶著玩味的笑意。
但他的眼睛細小狹長,單眼皮,幾分凶相。
李惜辰的力氣在耗盡的邊緣,門縫越開越大,快要能容納一個人的身體。
完了。
李惜辰想,她的生命可能要終結在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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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斯越有跑步的習慣。
以前是晨跑,最近換成了夜跑。
他很喜歡這一片的綠化,還有天河水韻的西南角。
尤其是那個角落傍晚的風景。
從那裏看夕陽落下,很容易就出口讚歎“夕陽無限好”。
漂亮得像是一幅畫。
他曾把這一帶的夕陽景色發給蘇一白和楊芮,蘇一白直呼叫絕。
不加濾鏡就能把整個世界變得溫柔的夕陽,讓陸斯越感到治愈。
在林安賢去世後的幾天,陸斯越傍晚幾乎都是在這裏度過的。
他慢慢看太陽西沉,光影落入河中,試圖去放空自己。
沒能完全做到,但也有一點點療效,所以他昨天把這個地方推薦給了對門的姑娘。
她應該也會感到治愈。
陸斯越夜跑的時間是七點左右,但今天想到對門那姑娘可能會去看夕陽落下,所以他提前出了門,蹲守在西南角。
那裏有個自閉症女孩兒在畫畫。
她常來,陸斯越以前和她攀談過幾句。
在一起待了幾天後,女孩兒才和他說了第一句話,“你是醫生嗎?”
陸斯越笑笑,“算半個。”
之後女孩兒便沉默了。
單是看她的背影,也會覺得這世界很美好。
她會畫暗黑係的畫,但偶爾落下的筆觸是溫暖的。
在等到六點半時,陸斯越還以為對門那姑娘不會來了。
畢竟夕陽已經快落下,這座城市的夜景即將到來。
但她很快出現了,一路小跑過來,帶著不安、局促和緊張。
是從人群中穿越來的。
陸斯越都說不上來為什麽,看到她的那瞬間便笑了。
她和麋鹿有點像,一受驚兩隻眼睛就瞪得圓圓的,臉很小,雖然瘦但白白嫩嫩的,有一點點嬰兒肥,看著會讓人想捏一把。
但也隻是想想。
如果真的突兀地上去捏她臉,很有可能把人嚇得蹦起來。
見她來了,陸斯越便沒打擾,開始夜跑。
他夜跑時間一般是半小時,但今天刻意等那姑娘,他跑了四十多分鍾。
在跑到最後一圈的時候,他正好路過西南角,看見她很溫柔地笑。
這大抵是第一次。
她笑起來有一個梨渦,顯得特乖巧。
陸斯越的喉結微動,忽然覺得心情很好。
果然,美景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可以治愈人的。
她終於沒那麽膽怯。
不過陸斯越不想讓和人的攀談攪了她好不容易有的興致,站那兒喝了口水就繼續跑步。
他也沒回頭看。
跑了沒多久他便停了,站在不遠的地方看小姑娘。
不是不懷好意的偷窺,他隻是覺得晚上了,放任一個膽小的姑娘走夜路很不道德。
於是他不疾不徐地跟著姑娘走完公園那段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