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綿正在練字, 上回寫信發現字跡不好看,她一直琢磨著得空練一練。
櫃又寬又,適合鋪紙。
人走進來, 她蘸了蘸墨水, 正埋頭寫得認真專注, 聽到腳步聲, 頭也沒抬,提醒了一句。
“容在後院教導弟子, 你從右邊扇門走進去就能看見他了。”
卻聽哢噠一聲, 劍鞘放到櫃台麵的聲音。
她下意識往旁邊看了看, 緩緩抬眼, 瞧見一個麵目肅然,大約三十上下的藍衣男子。
些眼熟,不記得哪裏見過。
淩虛劍宗弟子們的門服是青, 而老的門服是藍。
這位大概是日月峰的老。
她眨了眨眼睛,又把話重複一遍:“容在後院。”
青雲老打量她, 冷冰冰道:“我找的是你。”
語氣不善, 神嚴厲, 目光緊緊盯著她。
重綿立即察覺,這人是來找她麻煩的。
她忖了一下, 最近沒得罪過誰,也沒出過什麽差錯, 她一時找不到原因,小心謹慎地問:“何嗎?”
“屋規定, 無病之人不得上門幹擾,你看上去不是來看病的?”
言外之意,你上門幹擾醫修治病救人。
聽出他話中意味, 看他愈發冰冷的臉,重綿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她在屋待了這麽多日,來來往往的弟子老與她打過招呼,沒一個人質疑過這一點。
差點就忘了,好像是這麽一個規矩。
注重規矩,像教導主任一樣的老——
重綿瞬間想到了青雲老。
這位老不是個好相處的人,一旦弟子犯錯,他從來不留麵,嚴格按照門規辦,至少抽三鞭子以示懲戒。
這要是不解釋清楚,今日就沒好果子吃了。
重綿想了想,腦門了薄薄一層汗,含糊其辭道:“誰說我沒病的。”
青雲老眼神狐疑。
她立即伸出手,振振詞道:“你看。”
青雲老垂下眼,看到她白皙的手掌橫在他麵前。
手指白皙,並非像小姑娘該的細膩光滑,指腹了繭子,略顯得粗糙。
這是劍修常見的手。
用劍頻繁,艱苦修煉後的修士,時間了,手也不再會是從前白白嫩嫩的模樣。
與其他劍修不的是,重綿手指偏下方,非常隱蔽的位置,了一顆又紅又腫的凍瘡。
在春天這樣溫暖的季節,凍瘡?
重綿緊張地觀察青雲老的表變化,揣測不出他是個什麽態度。
雖然凍瘡不是什麽大病,但至少算個充分的理由。
誰說小病不是病了?
他半天沒表示態度,臉依然深沉,她絞盡腦汁考己還得了什麽病,這時候,青雲老突然出了聲,與表不大一樣的是,他的語氣還算緩,透出一絲關心。
“修煉要勤奮,但也要注意保暖。”
重綿愣了愣,抬頭。
能覺得誤會她,到一絲慚愧,青雲老梗著脖子說:“受傷了,便不要寫字了。”
重綿心底絲擔憂瞬間消失無蹤,原來老也沒想象中的怕。
她抿唇笑,老道:“我也沒辦法,劍身太冷了,跟個冰塊一樣……”
話說到一半,容的聲音忽然從後方傳來:“你平時握劍不戴手套?”
重綿腦子卡了殼,慢慢轉了轉腦袋。
容倚靠去後院的小門邊,微微蹙眉。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