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廚房的爐灶裏找到了煮飯的炊具,蘇不群沒煮過飯,不過他進過家裏的廚房,見過老婦人煮飯炒菜的情形。
洗了炊具,舀了兩碗米,再添水,炊具放在爐灶上,然後是生火。
“老人家,柴火是在哪?”
“老黃狗帶你去。”那老黃狗果真在前邊帶路起來,蘇不群覺得這看黃狗真是通靈,通人意,知人言,抱來柴火,打火石噴噴叮叮響,火花飛濺,打著了引火的碎細幹草。
火是打著了,不過卻不盡人意,一股濃煙彌漫屋子,爐灶內一黑乎乎的,灶口才幾許明火,蘇不群俯下身子對著爐灶吹火。眼淚鼻涕俱下,袖子往臉上一揩。然後跑到門開呼吸,咳嗽。
大黃狗趴在門外,眼睛似閉非閉,咧著嘴。
這動靜有些大了,驚動了前屋編竹簍的老人。
“這麽大煙,是要燒家麽?”前屋也傳來了老人家的罵聲和咳嗽聲。
“煙大了一點,一會就好。”蘇不群說道。
後屋的兵兵砰砰,還挺熱鬧的,前屋的老人不得閑,所以沒去看,不過聽動靜,至少一頓飯是不成問題的。
“老人家,吃飯了。”蘇不群到前屋叫老人,老人抬頭看去,如今這讀書人已經沒有先前的模樣,衣裳各處都是黑色的鍋灰,臉上也一片黑,邋遢樣,似乎想到什麽,立刻會後院。
還好,還好,還以為是燒家了呢。進屋後一股味道讓老人難受,他走到爐灶邊,這焦糊的味道便是炊具裏散發出來的,爐下還有沒燃盡的柴薪,不消說炊具裏的飯糊了。
一張簡易的桌子,盛著兩個菜,以及帶有焦糊且酥爛的米飯,菜中油水讓菜漂浮起來,嚐一口過後,老人直接噴了出來,立馬找水喝。
蘇不群站在門前,很是筆直,因為慚愧,所以不敢抬頭,坐著的老人已經氣急敗壞,麵色很是陰沉,但已經極度壓製住了。
“你不是說,你會煮飯燒菜的麽?”老人挑著眉問道。
“當時晚輩想說的是‘會的吧’。”大氣不敢喘一聲。
“你這句‘會的吧’怎麽來的?”
“在家的時候,家裏的人忙活,在一旁看過。”蘇不群低著眉。
那麽你當時的那個吧字到哪裏去了,就這手藝,做飯就是殺人,吃你的飯就得死人,就這些讀書人,有個才名有個屁用,是能當飯吃還是能填飽肚子,一天到晚還得炫耀才學,自以為讀了幾本書,就是有學問了?學問很高麽?怎麽就不上天呢?
讀書人是不是就覺高人一等了,走起路來也輕飄飄的了,自以為出類拔萃,鶴立雞群了,覺得自以為我們這些拿鋤頭犁耙的就一無是處了?
還不屑與他們說話了,讀書人很了不起麽,趾高氣揚的,見布衣之人,就瞧人不起,難道祖上起初便不是布衣出身了,這是褻瀆祖宗啊。
對於布衣出身,瞧之不起,卻連這些燒飯燒菜的自食能力都做不到,有什麽可趾高氣揚的,現在的人,讀書隻成了博取功名的手段麽?
蘇不群被老人罵得體無完膚,無可反駁,臉上有些火辣辣的,頭壓得很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