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虛欲轉身回房接著睡,被魏安然一把拉住。
“師傅,除夕你們怎麽過?”
竹虛這才想起來,於情於理,魏安然除夕不該上工,他和夜非辰的年夜飯都沒了著落。
卻還是嘴硬,“睡一覺就過了唄。”
“我爹想請你上我家吃年夜飯,人多熱鬧些。”魏安然一邊說,一邊觀察竹虛的態度。
竹虛眼睛一亮,又想到裏屋常年臭臉的夜非辰。
“我去哪都行,難搞的是我大外甥,我得照顧他不是?”
“得嘞,我去問大外甥。”
一時得意,把私下的稱呼喊出來了。
魏安然意識到這個,忙捂住嘴。
竹虛沒忍住,大笑出聲,“你叫他什麽?”
魏安然見竹虛沒生氣,不好意思地說,“這不是不知道怎麽喊嘛。”
“叫他殘廢就行。”
“你喊可以,我可不行。”
沒再搭理不正經的竹虛,魏安然記掛著給大外甥解毒,進了裏間。
今日天氣不好,裏屋更是昏暗。
魏安然掀開厚簾子,這還是娘親做給竹虛的,被他按在了大外甥屋門口。
“大外甥。”端坐在屋裏,竹虛怕他著涼,多放了個火盆。
魏安然借著火光瞧他,還是那副麵無表情的臉,這人長得不賴,卻總一副心事沉沉的樣子。
年紀不大,心事不少。
魏安然沒多探究,朗聲說,“我來給您解毒。”
“元呈。”
魏安然扶額,她哪敢啊。
夜非辰“盯”著她,一字一頓的強調,“元、呈。”
魏安然在想,如果喊他“大外甥”,不被揍的可能性有多大?
搖了搖頭,走出門的可能性為零。
“您姓什麽?”
夜非辰沉默,自己的姓太過獨特,遲疑著開口,“辰。”
“我喊你……陳師兄可以嗎?”
魏安然權衡很久,雖然大外甥不一定真和竹虛有血緣關係,但竹虛自居長輩,自己這麽喊也不算丟了輩分。
夜非辰沒多糾結,點點頭,隻要不您啊您的喊,叫什麽都可以。
他脫掉上衣,仰麵躺在床上。
饒是魏安然給他施了幾日的針,甚至環抱過,還是沒適應一個大男人光著上身躺在眼前。
魏安然摸摸發燙的臉頰,慶幸眼前人視力還沒有恢複,看不到她的窘態。
“你最近感覺怎麽樣?”
定了“師兄”的稱呼,魏安然感覺和他的距離感少了很多。
起碼同輩人不用以“您”相稱不是。
“眼前的黑有一點淡了,其他沒什麽變化。”
“師兄,我給你把把脈。”
魏安然膽子愈發大了起來。
夜非辰對她的轉變欣然接受,由著她動作。
魏安然指尖輕輕搭在夜非辰腕上,感受著他體內的氣脈湧動。
中毒之人,氣脈纏繞混亂,卻少有這麽充沛。
魏安然感受著指下埋沒在毒下充沛的力量,心下驚歎,這人中毒前該多厲害。
夜非辰沒出聲,怕打擾她看診,可等了許久也不見她說話,隻好開口問,“如何?”
魏安然還在感慨萬千,被他一問才拉回心神。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