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秉竹滿臉疑惑,“這魏家人到底是什麽樣子的,皇上嘴裏他們是喪盡天良,寡廉鮮恥的卑鄙之人,但在你們嘴裏又成了重諾守信的好人,到底誰說的對啊?”
沒人回答他。
竹虛湊到夜非辰麵前,低聲問他:“如今你找到了另外一枚玉佩,也拿到了錢,甚至不隻是一半的銀子,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夜非辰回來的路上,想的便是這些問題。
他回到京城的這幾年,在世人眼裏不過是個遊手好閑的閑散王爺,隻不過頂著皇子的名號,又承了皇帝的幾分偏心,在京中雖算不上大紅人,倒也是順風順水,過得自在。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目標遠不是當個富貴閑人而已。他胸中那團名為仇恨的火焰越燒越旺,他一直期待著能為外祖一家複仇的那天到來。
銀子有了,托依寒在關外招兵買馬,他在朝堂處心積慮,伺機而動,宮裏有竹虛留意著各宮動向,宮外有葉秉竹緊盯京中變動……
再用不了幾年,這夜氏王朝恐怕就能易主了。
“我要讓他把欠我的,全還回來。”
“那就讓他還。”竹虛無奈地點點頭,隻是叮囑道,“等這事結束了,你得去好好謝謝人家,要不是為你這宏圖大業,人家也不必走到抄家滅門這個地步。雖說不是直接原因,但恐怕與此脫不開關係。元呈啊,你這五千萬兩銀子底下,都是魏家人的鮮血啊。”
夜非辰又怎麽不明白,他沉默了片刻,啟聲說:“竹虛,我需要你跟我演一場戲。”
“什麽戲?”竹虛給自己斟了一杯,漫不經心的問道。
“斷絕師徒關係的戲碼。”
“滾蛋!”
竹虛把酒杯往桌上狠狠一放,“你的雄圖大業怎麽能拿我師徒的情誼開刀!”
“是因為……”
夜非辰盯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魏家的血脈,隻剩她們母女二人了。”
我接下來,就要冒天下之大不韙,行一些不忠不孝,以下犯上的惡事。此事若成,倒還好,如若不成,便是罪不容誅,死有餘辜。
而與之相關的人事,都會被清算。
魏家人因何而死,我不想管,也不能管。我隻知道,我想讓她平平穩穩的活下去,去嫁人生子,子孫滿堂,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說完,他把杯中酒飲盡,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隻剩下竹虛和葉秉竹二人,坐在桌前麵麵相覷。
等葉秉竹反應過來,他苦笑一聲,去撿夜非辰倒掉的杯子,剛剛觸及,心裏就暗道不好,這杯子上的溫度低的嚇人,更何況如今已是夏夜,還是溫過的酒……
他陰沉著臉,目光嚴肅的看著竹虛,說了聲:“竹虛,他……”
“你知道了?”
竹虛臉也陰沉下來,“嗯,早就發現了,那個臭小子身上的溫度越來越低了,不是因為他那張凍死人不償命的臉,而是他自己的身體原因。我嚐試用針給他壓製過,收效甚微。”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