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您方才……”
太後看她一眼,借著軟枕靠在軟塌上,
“你認為哀家是在為難她?”
戚染染搖搖頭,卻沒接話。
心思有點亂。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開口。
其實……她並不覺得太後的所作所為是故意刁難。
要說刁難,以太後的段位,做這事兒,手段就太拙劣了。
真要為難的話,直接等人賞完梅了把人留下不就行了!
悄無聲息的。
別說處罰了,就算關小黑屋裏也沒人知道。
可太後偏偏當麵把人找出來,還說了要賜婚的話。
戚染染覺得這裏麵的意思並不簡單。
就是不知道太後是怎樣安排的。
太後麵色淡然,眼底卻閃過嚴厲,
“先前,因為柳家生的事,哀家記在了心上,
至於柳婉柔,哀家的確不喜歡她,
隻憑著她給戚家,給你兄長添的麻煩,哀家就對她喜歡不起來。
但好在她夠懂事,識大體,沒將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哀家這才對她網開一麵。”
“在哀家看來,父債子還,這樁事無論是誰柳家誰做下的,
柳婉柔既然姓柳,她就不能逃脫幹係。
哀家雖然不喜歡她,但哀家也不是不講情理,
哀家知道婚姻對女子而言何其重要,
不會做為了刁難去做毀人一生的事。”
殿內燃著沉水香,太後徐徐出聲,
“閨閣女子出了這種事,壞了名聲,
想要得分體麵的婚事,隻怕是無望,
哀家方才為她指婚,一來是讓她斷了不該有的念想,
二來是替她解決婚姻大事,
哀家誇的人,賜的婚,
旁人即便再有意見,也不會再說出什麽。
今日你也看到了,其他官家小姐是如何對到柳婉柔的。。”
說到這兒,太後麵色漸漸冷了下來。
可惜。
她白白做了好心,方才柳婉柔吞吞吐吐,顯然是不想接受她的賜婚。
太後冷哼一聲,語調中全是對柳婉柔的不認可,再看戚染染時,帶著番語重心長,
“染染,你也需得明白,
癡心不論對錯,
可一個人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一番癡心,還給旁人帶去麻煩,就不是一件能被容忍的事。
一個人沒能力成全自己的癡心,
她的癡心就成了妄念,是不該有的奢求。”
動不該動的心,是會死人的。
連自己都保全不了。
談什麽癡心成全?
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於她,哀家能給她的體麵隻這麽多。”
柳婉婉的刁蠻和柳婉柔的隱忍被太後看在眼中。
“這世間事難圓滿周全,退而求其次求個安穩周全就很不錯。
再是千好萬好的事物,不是自己的就該今早鬆開手。
柳婉柔如果識相,最好的路,就是應下這門親。
陳翰林的兒子,如今在翰林院任職,編書修篆,為人更是正直懂禮。
雖說樣貌才華都不算是太出眾,但勝在品性俱佳。
這已是做夫婿很好的人選。
至於兩心相悅,夫妻恩愛……
感情不都得慢慢相處。”
可若柳婉柔隻盯著桓宇去看……那才真是要不撞南牆不回頭了。
這世間能如桓宇那般的能有幾個?
她柳婉柔倒是肯非桓宇不嫁!
可桓宇未必就得非她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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