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是悲戚戚,直到死都受人轄製,
另一種就是長期壓抑,長歪了心思,反倒做起了劊子手。
思來想去,太後越想越覺得不安穩,
“為避免夜長夢多,事情還是早早了斷的好。”
孫嬤嬤:“但願柳小姐能理解太後的這份苦心。”
太後笑笑,覺得前景並不明朗,
“知隱忍,懂進退,能識大體,這是她的長處,也是她的聰慧,
偏偏她的這份聰慧裏偏執太多。
偏執多了,就容易被蒙了心。”
太後起身到了桌前,將沉香手串放在一旁,趁著精神好,準備抄抄佛經,提筆時似是想起了往事,悵然道,
“這世間哪有那麽多的兩心相悅,
柳婉柔即便再可憐,她的一廂情願,哀家也不會成全。”
沒人是要靠著同情過日子。
怕就怕,柳婉柔傾心了桓宇,旁人再入不了她的眼。
可大家族的女子婚姻牽涉眾多,本就不能隨心所欲。
京中結親者眾多,又有誰結的不是兩姓之好?
就連當年她入宮,也不過是因為先帝需要戚家的扶持。
身為女子,誰身上不是擔負著家族?
哪能真由著自己的心意做事。
難道到了柳婉柔身上就會有例外?
太後抄佛經,孫嬤嬤就在一旁幫著研磨。
太後一邊寫,一邊說,
“遙想當初,染染初入宮時,皇帝同染染也是時常鬧別扭,
可你再瞧皇帝現在。”
皇帝仍舊是皇帝。
眼裏心裏卻已經裝了人。
提到這個孫嬤嬤想到了當時的情況,不禁揶揄,
“是了,當時皇上和貴妃娘娘天天鬧別扭,您沒少跟著操心。”
太後聽後眉頭動動,不以為然,
“操心不操心的無所謂,哀家的侄女,哀家當然得疼著,
隻要皇帝跟染染能好好的,哀家辛苦些算什麽。
不過……”微微停頓一下,太後深吐氣,“當時看這倆孩子不省心的模樣,真是叫哀家的心懸了好長一段時間。
幸而如今都好了。”
孫嬤嬤附和,
“何止啊,依奴婢看,皇上和貴妃娘娘現在好得就跟一個人似的,
您把娘娘護成了眼珠子,
皇上也一點都不輸您呢。”
說到這兒,太後自豪了,腰杆也直了,一副看明白的模樣,
“哀家早就說過,染染天生就討人喜歡,
後來,果真讓哀家說著了吧,
皇帝就是嘴硬。”
孫嬤嬤忽的想起一事,
“太後,今日眾位小姐入宮後,皇上傳召了二公子。”
太後凝神,未言語。
先前,她去找過皇帝。
如今京城流言多,讓桓宇一直待在京中難免不利。
她去找皇帝,想讓皇帝找個曆練的機會,讓桓宇出京一年半載。
這樣既鍛煉了能力,也能避開風頭。
柳婉柔如今已有十六,女子及笄之後便該成婚,她即便現在不肯成婚,又能拖多久?
孫嬤嬤:“可……皇上會答應麽?”
太後目光堅定,
“自皇帝登基以來,哀家統共就求了皇帝這一件事,
想來皇帝會給哀家這個麵子。”
否則,皇帝也不會傳召桓宇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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