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已經出來了,咱們去看大夫,
見到大夫,一切都能好起來的。”
柳婉柔合上眼,渾身越來越冷,已經說不出話。
天漸漸黑下來,京郊的路不平坦,也不知道被哪裏冒出來的石頭一拌,雲嵐栽出去,直接趴在了地上,掌心蹭破一塊,可她顧不上自己,先去看柳婉柔的情況。
柳婉柔倒在地上,沒動。
雲嵐晃著柳婉柔的肩膀,哭喊,
“小姐,你醒醒啊……”
可被她喚的人,此時已經沒知覺,呆呆地倒在地上,宛如一具死屍。
就見柳婉柔麵上沒有絲毫血色,一側的臉頰黏在一片血跡。
眼睛沒有生機地閉著,連呼吸都是似有似無。
雲嵐抬眼隻看到黑夜中處處黑暗。
城門要關了,她沒能力帶著人進城,感覺到懷裏人溫度在消逝,眼淚控製不住地落,她撕心裂肺地喊,
“來人啊,有沒有人啊,又沒人能救命啊……”
夜晚太暗,她們隻是夜色中微弱的一點。
黑暗從四周來,將她們包圍。
伺機將她們吞噬。
而在她們不遠處,卻有人正撐傘而來。
**
柳府。
柳婉婉得知柳婉柔被送出府的消息,高興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捉住雲雀的手,積極求證,
“她真被父親趕走了。”
雲雀點頭,“真的。”
柳婉婉喜不自勝。
這得虧是挨了板子,必須要在床上躺著。
否則,她肯定忍不住站起來轉圈圈。
雲雀見小姐開心,說著恭喜的話,
“從今往後,咱們府上除了老爺夫人,就剩小姐最大。”
說著,就將烤好的鹿肉送來,
“這是廚房裏新送到的鹿肉,正新鮮呢,小姐嚐嚐。”
房間溫暖如春,柳婉婉滿足地享受,被喂著嚐了一口烤好的鹿肉。
雖說因為身上的傷還得被迫在床上趴著,但得知柳婉柔的消息她還是高興。
心滿意足地又吃了口,繼續說,
“別的不說,就單是她被趕走,就夠本小姐開心好幾天。
沒了這個晦氣,興許這日子都能好不少,
真是想想都開心。”
柳婉婉想起時問了句,
“對了,有沒有說讓她去哪?”
雲雀想了想,
“聽說是京郊的院子。”
“那裏啊,”柳婉婉回憶,“先前聽母親提到過,咱們家好像在京郊是有處院子,
可那裏不是早就廢置了?
應該已經十來年沒有住過人了吧。”
雲雀:“這個……奴婢不知。”
柳婉婉幸災樂禍,
“沒有丫頭仆人,我倒要看看她去了那邊怎麽過。”
就柳婉柔整天那個病歪歪的樣子,肯定活不久。
等沒了柳婉柔,就沒人能擋在她前麵了。
等人們一提起來,柳家的嫡小姐,就隻她一個。
漸漸地,夜更深了。
錢氏打發了眼中釘,
柳尚書得了嬌妾,
柳婉婉則滿意沒人與她相爭。
柳家各人有各人的歡喜,徹底將在城郊的柳婉柔忘了。
不知過了過久。
身處京郊的柳婉柔覺得周身溫暖,恍恍惚惚地睜開了眼。
跳躍的火光先落進了她眼中。
她覺得,她大抵是死了。
她的人世間,許久不曾有這般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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