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地奏曲,你以為這裏的樂坊?
既然來了府上就該守禮,難道沒人教過你府上的規矩!”
夏荷在這時出聲幫襯,
“做妾有做妾的規矩,
既然入了府,就該拜見夫人,向夫人敬茶。”
馮蓁蓁瞧見了對方眼中的妒火,並不在意,再次坐下時,重新撥了琵琶弦,道,
“我不是妾。”
錢氏:“……”
夏荷:“……”
指尖輕撥慢撚已經有婉轉音調撥出,馮蓁蓁道,
“柳郎讓我暫居於此。”
錢氏看著麵前的人心中罵道,好個小浪蹄子,真是不知羞恥,連稱呼都是如此不敬重。
“你以什麽身份留在這裏?”
馮蓁蓁絲毫不示弱,
“與你何幹?”
錢氏:“……”
馮蓁蓁眉眼微垂,繼續波動弦,唇角噙著笑,似是冷笑,
“聽聞你是柳郎繼室,今日一見,不過如此。”
錢氏激憤上前兩步,揚起的手停在半空,即將揮下,
“你——”
馮蓁蓁在這一瞬抬眸,視線鎖住錢氏,
“夫人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錢氏:“什麽意思?”
馮蓁蓁抬眸瞧了錢氏片刻,喚了身邊服侍的侍女,
“鶯兒,沏茶來。”
“是。”
馮蓁蓁將麵前的熱茶拿起。
正當錢氏有困惑時,就見馮蓁蓁將茶水澆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端來的茶水是滾燙的,澆在手上的一瞬皮膚就被燙出了泡。
不止她的手,就連琵琶上也濺上了滾燙的茶水。
錢氏看著她的動作,眼神中有掩不住的吃驚。
馮蓁蓁卻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痛感,迎上錢氏的視線,
“要打便打,要罵便罵,何必惺惺作態,
如你所願,我手傷到了,可還滿意?”
說完,茶盞落在了地上,清脆的聲音吸引了不少人來。
錢氏察覺到周圍的人漸漸多了,再見馮蓁蓁隻覺得對方平平看過來的眼神中盡是囂張,可嘴張了半天確實一句話未能說出來。
最後,在夏荷的勸說下隻得暫時離開。
柳賀庭見到馮蓁蓁想著再聽琵琶,馮蓁蓁婉言,
“柳郎贖罪,蓁蓁今日彈不了琵琶。”
“為何?”
馮蓁蓁未說話,柳賀庭先看到了她的手。
原本保養好的一雙手,此時右手手背上通紅一片,還燙出了水泡。
在回到房間就,馮蓁蓁又往手背上倒了熱茶,刻意沒有及時用藥膏,於是手上的傷看起來更重了。
柳賀庭瞧了一眼,滿眼疼惜,
“這是怎麽傷的?”
馮蓁蓁淡淡將手抽離,沒有含淚哭訴,隻用最尋常的口吻陳述,,
“今日在亭中彈琵琶碰巧見遇見了柳郎的繼室,她同我說了些話,
觀其意……應是不想我留在府上,
茶水也是在那時打翻的。”
一番話並沒有刻意去說錢氏的不是,對細節也未多提及,卻讓柳賀庭頭腦中經過了一番想象。
尤其是看到馮蓁蓁的手。
柳賀庭梗粗了脖子,憋紅了臉,沒說一句話,怒氣衝衝去了錢氏的院子。
馮蓁蓁在他走後,坐在桌前,風輕雲淡地用左手拿過茶杯抿了茶。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