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害你,你還為她說話。”
馮蓁蓁:“我不願柳郎為難,更不願柳郎動怒傷身。”
錢氏聽著他二人的言語,不忌諱地恥笑一番。
若是她能年輕十六年,這套手段,她亦能隨手拈來。
隻可惜,她如今已經老了。
以色侍人者,色衰則愛馳。
柳賀庭惱怒,“你笑什麽!”
錢氏沒答他的話,笑沒止住。
或許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她實在沒想到自己竟然載在這樣微末的伎倆中。
柳賀庭沒有得到答複,對錢氏更恨,更嫌惡。
早就在腦海中生成過千百遍的想法再也壓抑不住直接衝出來。
柳賀庭餘光瞧見一旁的書桌,幾步走到桌前,奮筆疾書寫了休書,還未等墨跡幹透,直接扔在錢氏臉上,
“拿著,從此之後,你我再無瓜葛。”
錢氏捱了一腳已是痛極,還未等緩過神來,就見落在麵前的紙上最先寫著‘休書’兩個大字。
通篇瀟灑文章,是她所熟悉的筆記。
其中的內容大意是說她善妒,凶悍傷人;
多言,招惹禍患,惹人非議;
無子,無所出,
七出已合其三,一封休書要將她休出家去,
從此夫妻關係一刀兩斷,再無關聯。
錢氏看著上麵的字,急著要再說話,可情緒翻湧上頭,未能順利將話說出來,反倒是又吐出來一口血。
血點子落在紙上,宛若踏雪紅梅。
柳賀庭在扔完休書後就無意再多看錢氏一眼,抬腳往外走的時候,將馮蓁蓁也一同帶離。
錢氏伏在地上心口越來越疼,就看到馮蓁蓁往她的方向看過來一眼。
平平無奇回望的一眼,因為兩人分別是倒地,站立的姿勢而變成居高臨下的輕蔑一掃。
錢氏心越來越疼,直接昏死過去。
另一邊,待到柳賀庭回去看到馮蓁蓁的傷口,免不了又是一番噓寒問暖。
馮蓁蓁不愛笑,麵上始終是淡淡的表情。
可這副清高自詡的模樣更引得人趨之若鶩。
眼見天色越來越深,柳賀庭見對方仍舊沒有留他的意思,隻得先離開。
待到柳賀庭走後,馮蓁蓁將端上來的藥澆了花草。
這一夜睡得格外踏實。
而這一夜,疼昏過去的錢氏連夜就趕出了柳府。
等錢氏睜開眼睛後就看是在一個還算不錯的房間裏。
有些許嘈雜聲傳過來,再從房間的布置,錢氏判斷出所在的是客棧的雅間。
從床上起來,頭疼,心口更疼。
她記得自己昨夜收到了柳賀庭的休書,在昏過去後就沒了印象。
不明白自己是怎樣出的柳府,又怎會到了這裏。
正當錢氏困惑之際,客棧的門被推開,穿了一身藕粉春裝的柳婉柔出現在視線中,不施粉黛,挽著尋常發髻,發間用的是最尋常的簪飾。
可即便如此,也能看出是纖柔窈窕的美人。
柳婉柔是帶著托盤進來的,看到從床上起來的錢氏,麵露出欣喜,道,
“母親醒了!
正好,藥也煎好了。”
錢氏眼底有一瞬錯愕,
“怎麽是你,你來做什麽!”
塑料夫妻,兩半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