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賀庭:“……”
“做戲而已,
這不過是用來同你相見的名字。”
說完,轉身消失得沒痕跡。
柳婉柔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不覺垂眸,掩袖,輕笑了一聲。
柳賀庭怔愣了許久,聽到聲音從地上起來,麵上有來不及收起的狼狽,眼睛用力的眯起來,費了力氣才看到在廊下陰影站著的柳婉柔。
認出人後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寒著聲道,
“你笑什麽?”
柳婉柔從陰影慢慢走出來,冷眼瞧著麵前這位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
衣襟褶皺,下擺處還蹭著地上的塵土,哪裏還有往日威風赫赫的模樣。
“父親,”
柳婉柔屈膝,先是鄭重地朝著人行了禮,隨即出聲,
“我隻是詫異,
原來如父親這般的自私絕情,將自己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人,
居然也會有被人遺棄的一天。”
柳賀庭被戳中了難堪,頓時厲目,直接柳婉柔的鼻子開始嗬斥,
“你放肆!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柳賀庭麵色一變,下意識捂住了胸口。
憤怒的情緒上來,氣血跟著湧動,呼吸急促,心口處猛地疼痛起來。
柳婉柔瞧見了他的動作,目光清明絕情,
“父親,您現在還是不要動氣的好。”
鉤吻雖是藥材,但每日用量多一點點也是能傷人致命。
柳賀庭停頓了一瞬,難以置信地瞪向柳婉柔,
“孽女,你做了什麽!
你是不是瘋了。”
柳婉柔視線向前,眼神空靈像是透過柳賀庭看到了很遠的地方,落寞道,
“我此生再也沒有比現在更清醒的時候。”
柳賀庭頭暈目眩,呼吸越來越難。
柳婉柔宛若沒有看到一般,仰頭看了眼頭頂陰沉沉的天色。
她頭上的這片天總是沉沉,再多的光都照不亮。
拂過鬢邊的碎發,她輕輕地歎著,
“父親,您知道麽,
此生最令我不齒的就是身為您的女兒。”
“您薄情,見異思遷,
我母親究竟是怎麽去世的,您心知肚明,
您跟錢氏是如何走到一起的,您更是心知肚明。
都說是血濃於水,人之愛子,是為常情,
我是您的女兒啊,
可您身為父親,對我這個做女兒的可曾有過一絲絲憐惜?
沒有,一點都沒有。
您始終把兒女當做可以利用的階梯,
您想攀附戚家,就利用我,
想要把我當成一顆棋子,試圖去捆綁戚家,
見我沒用,您就當把我當顆棄子隨手丟棄。
怎麽,我的感情就這麽低賤!
就能任由你們隨意利用!隨意踐踏!
到頭來還要接受你們的羞辱!被你們說為不齒!被你們視為恥辱!”
柳婉柔不是第一次在柳賀庭麵前失態。
從前的不甘無奈多一些,
如今全都是報複的張狂憤恨。
柳賀庭被她眼中太濃烈的恨給嚇到,捂著胸口,腳步接二連三後退幾步,
“你,你……”
柳婉柔挪動步伐慢慢往他方向靠過去,冷嘲,
“柳婉婉也是如此,
起先我看她囂張跋扈以為她會不一樣,
可在您的自私薄情麵前,一切都是一樣的,不會有例外。
您往日對她有再多縱容,她一朝失利,您就巴不得躲得遠遠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