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突然就急促起來,她這才大膽伸出手指,輕輕的撫上了他的臉。
從指尖傳來的溫熱感,一直滲到心髒,他的下巴泛起了一些青色的胡渣,摸起來有一些紮手。
他看起來有一些不完美了,可就是這樣不完美的他,才讓自己感覺和他的距離沒那麽遙遠,她才能確定,現在躺在她身邊的,的的確確就是那不可一世的寧衍。
隻在這一刻,也隻有這一刻!
絕望的寒意從心底湧了上來,迅速將那一絲溫暖吞噬幹淨。他從來不是屬於她的,也不可能是。想到這裏,她鼻子居然開始莫名酸楚起來。
她本能的扭動了一下身子,卻將睡夢中的他驚醒了。他惺忪的呢喃著:“恙恙?”
不等她回答,他又睡了過去。他剛叫了自己恙恙?她匐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卻感覺自己像置身於冰涼的寒冰,一陣陣寒意湧上來,冰凍著她的四肢,和她的五髒六腑。
天亮了,寧衍今日居然破天荒的睡過了頭。還是舒伯打電話過來提醒,他才匆匆起了身。昨天把胳膊給她勾了一晚上,現在活動起來才發現,酸痛得已經麻木了。
昨日她喝了酒,不依不饒的抱著自己開始胡鬧。
他將她抱上車,她索性像個猴子一樣掛在自己身上,不讓他走。他想想她家現在隻有一個弟弟吳安在,也治不了她,幹脆將她拖了回來。
不知道她是做了什麽噩夢,哪怕是喝醉了已經睡死,眉頭依舊緊繃著。她死死抓住自己的胳膊,一邊呼喊著不要走,不要走。
他居然就心軟了,任由她抱著自己的胳膊,將就了一晚。他躺在被子上頭,雖然開了空調,卻還是受了些風寒。
他喉嚨有些發澀,鼻子也有點堵了。躺在床上的吳恙還在熟睡中,她的眉頭緊緊的皺著,像隻受到驚嚇的小貓。
已經走出房門的寧衍,不知怎麽的又返了回來,他將吳恙露在被子外的手,輕輕收了進去,又把被子拉到脖子下,這才關好門,走了出去。
這些動作,竟像極了一對相愛多年的夫妻。平淡而溫馨,可他們之間,什麽時候,是可以這麽心平氣和的幻想未來的關係了?
聽到門咣當一聲,吳恙這才醒了過來,她乏力的坐了起來,身邊的人在五分鍾之前,就出門了。
被子上方還有一點點餘溫,她用手慢慢撫摸著,像撫摸著一隻溫順的小狗。
她不喜歡現在這個樣子,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吳安那邊還要和他解釋,公司的事情也一籌莫展。
可她就是不想動,她貪戀寧衍給他殘留的一絲溫暖。就像學生時代,明天就要考試,今天偏偏就要看小說看到很晚,有一種奢侈而放縱的幸福。
她挨到十點才回到家,吳安早就在在沙發上端坐著等著他。她從來不知道,吳安會有這麽嚴肅的表情。
記憶中的他,是個沒有心事的孩子,雖然從小就沒了媽媽,但是她和吳年灝對他保護得很好,讓他的心一直都是純粹的。
他承載著兩個人的生命,這是他們永遠不願再重提的傷痛。
“姐,我們家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吳安看著一臉頹廢的吳恙,心中已有幾分了然。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