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恙任由他毫無尊嚴的拎著自己,他說得沒錯,她就是個懦夫。
從趙霜霜到吳安,每一次的受傷都是因為她,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勇氣麵對這一切了。
吳安的夢想一直是當個醫生,可他的手廢了,以後連重物都拿不起,又怎麽能拿決定他人生命的手術刀呢!
是她害了他,吳安一直是個冷靜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趙齊頻言語上對她的侮辱,吳安不會輕易的動怒,可是這次他卻發了狂,才會招惹上這樣的禍事。
她又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誤,這次居然是她最疼愛的弟弟!
吳恙哭倒在地上,語無倫次的看著寧衍:“就讓我逃避一會兒不行嗎?就一會兒。”
寧衍厭惡的推開她,沒多久又返回來將她抱起朝外走去,她哭得什麽也聽不到了,隻任由寧衍抱著,哪怕是將她扔到海裏淹死,她也不會出手反抗。
寧衍將她帶回了家,推開門,他就將她扔到了浴缸裏,浴缸裏沒有放水,她被結結實實的砸得悶哼一聲,寧衍毫不動容的打開噴頭,朝她胡亂的衝洗著。
冰冷的水透過花灑,瞬間將她澆得透濕,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冷的,已經痛得麻木的心髒也已經被凍成了冰棱,她躲閃著朝她噴灑而來的水花,寧衍卻依舊毫不留情的向她劈頭蓋臉的澆了下去。
“我讓你清醒清醒,現在是不是你該發瘋的時候!”
寧衍的臉色烏青,像是怒極了,緊緊皺的眉毛讓他看起來更加可怖。
吳恙不再掙紮,渾身癱軟的泡在冰冷的水裏,任由他怎麽作弄。
“看見你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我就來氣!”
寧衍啪的一聲扔掉了花灑,然後將她從水裏撈了上來,他把吳恙粗暴的扔在床上,然後怒氣衝衝的喊道:“你要死就把你弟弟一起帶走,別把爛攤子留給我收拾!”
然後又是哐的一聲巨響,寧衍摔門走了。
吳恙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身上的水滴將被子杯子打得透濕,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忽然間就真的喪失了活下去的力量,如果吳安因為手的原因徹底對她失望,和她決裂的話,她倒不如真的死了。
心髒痛得厲害,吳恙將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也不能減輕絲毫痛處,她記得寧衍曾經給自己吃過止痛的嗎啡,那樣劃破皮肉的疼痛都能緩解,現在的痛楚,也一定能過解決吧。
吳恙把燈都打開,先從床頭櫃搜起,所有的抽屜都拉開,所有的櫃門都打開,連浴室和衣帽間都不放過。最後終於從洗手間的浴櫃裏找到一個小小的密封袋,裏麵是數顆藥丸。
吳恙捏著藥丸,下樓到地下室的酒窖裏頭,尋著那年份最久的一個架子,抽了一瓶葡萄酒,又去廚房拎了一隻酒杯,施施然上樓。先斟了大半杯酒,然後拆開那袋藥丸,將它們全部含進嘴裏,一仰脖子借著大半杯葡萄酒灌了進去。然後將餘下的塑料袋衝進了洗手間的馬桶。
她做完這些事,已經覺得腿發軟,似乎站不住,天花板開始扭曲變形,她腳步踉蹌,栽倒在大床上,用盡最後的力氣,翻了一個身。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