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爺。”見識殷翼,采兒也淺笑著作揖,顧盼更是笑得猥瑣,也想湊上去,但看了看旁邊的采兒,又不高興地努嘴作揖。
“王爺吉祥。”
殷翼也對顧盼笑了笑,隻是遊廊裏相隔好幾米的距離。
“上次聽嫂子說的那首詩,本王也忽然有了些想法,不知嫂子願不願意聽一聽。”
殷翼臉上明顯一陣青澀,似乎怕采兒拒絕般。
“當然可以,王爺,不如去那邊亭子?”
在這後宮,最無聊的就是這些不受寵的妃子,采兒倒是心裏澄澈,並未有任何非分之想。
她的心,早跟著青然跳崖的那天,一起去了。
隻是覺得郡王爺是幫助冥皇宮變的得力助手,不可怠慢了。
款步而出,采兒在前,殷翼在後。
“紅竹遊廊一片香,粉妝玉砌佳人藏。本是無心過穿堂,哪知寒梅半身涼?”
(萱萱瞎寫的詩)
石凳上有些涼意,隻是見殷翼爽朗坐下,采兒也講究坐著,但在聽到殷翼的詩後,眼眸立即抬起,驚訝地看著他。
殷翼的詩句是把自己比作那紅粉佳人,獨自依靠在遊廊裏賞花,沒有良人,心比那淩寒而開的梅花更冷上幾分。
梅花的孤傲隻是偽裝出來罷了。
像是遇到知音般,采兒自小跟著自家小姐念書,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隻不過,這些她都掩藏著,因為覺得沒必要讓人知道。
“知音難求,若得藍顏,夫複何求?”
采兒也淺淺笑著,臉上微微泛起紅暈。
看著采兒那嬌羞的樣子,還有郡王爺溫柔如斯的笑意,顧盼是在那幹著急。
她沒讀過書,更不識字,這些附庸風雅的詩句她更是完全聽的雲裏霧裏的。
隻是她看得出,這個憶妃也不是什麽好貨,居然和郡王爺勾搭上了!
“顧盼,你去我屋子裏拿兩個手爐來,本宮與王爺還要在這裏坐坐。”
忽然想到什麽,采兒急忙打發了顧盼。
而顧盼,則是瞪了采兒一眼,完全誤會她是故意要把自己支開。
“風騷,風騷!”
顧盼慢吞吞地在遊廊走著,心裏嘀咕罵著,凍死你們,我就慢慢地。
見顧盼終於消失在遊廊裏,采兒這才定下心來。
隻是殷翼的臉上依舊掛著笑,“你的宮女似乎很不讓人省心啊。”
說著,那神色裏略微一絲擔憂。
采兒隻是輕輕別開頭,鎮靜了會,才道,“王爺,太子登基那日就是宮變之時,小姐該注意了,如今皇上失憶,行同癡兒,是萬不可帶著皇上來的,隻能先委屈王爺,做著弑君奪位的亂臣賊子了,但,待一切澄清,當大家知道這皇宮的皇帝是假的時,王爺便是這殷朝的第一功臣了。”
眼眸低垂,殷翼忽然不笑了。
“本王與皇上是親兄弟,又怎麽會在乎這些虛名呢,更何況,本王…”
深深看了眼采兒,終究將話咽了回去,殷翼尷尬一笑。
“更何況,兩位嫂子本王都非常喜歡。”
“是麽?那本宮就待皇上和小姐謝謝你了。”
說畢,采兒就站起,輕輕作揖,卻被殷翼一把攙扶住。
然後,他的鞋,卻不偏不倚正好踩在采兒長長的裙擺上,讓她驚呼一聲,便倒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臉立即羞地通紅,采兒的臉緊緊貼在殷翼的胸膛上,她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而那心,早就快要跳到了嗓子口。
耳邊是冷冷的風聲,伴隨著殷翼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對,對不起。”
此時的殷翼臉同樣火辣辣一片,兩人都十分青澀,身體分開,卻再也不敢再看彼此。
“我。”
幾乎是同時開口,兩人都猛然抬頭,四目相對。
這是第一次,采兒正兒八經地去打量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二十靠邊,略顯青澀的臉上帶著弱冠男子的成熟。
肌膚甚是白皙,猶如凝脂,而那眉宇間,更是傲然一番正氣。不似青然王爺的文質彬彬,也不似冥皇的冷酷淡漠。
他給人是一種溫暖,如春風般的笑意,帶著淺淺的梨渦。
對,就是既可愛,又正直。
采兒在心裏默默定義,不覺又一陣心跳加快,隻是她不清楚,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情愫。
顧盼手裏抱著披風,老遠就看到采兒和殷翼在那眉來眼去,不禁臉一沉,將手中的披風狠狠一擰。
“虧我冒著大風去給你拿披風,你倒好,在這裏勾搭人!”
嘴裏默默嘀咕著,顧盼忽然長長一聲,分明就是要去壞人事。
“娘娘,您該回宮了吧,仔細身子著涼了,皇後娘娘該怪罪奴婢我了。”
那語氣十分不滿,還帶著慢慢的妒恨。
殷翼心裏老不爽利了,從來都是和顏悅色的他,忽然也狠狠瞪了眼那邊的顧盼,示意讓她注意尊卑。
可是顧盼哪裏覺得有什麽尊卑啊,她隻知道,自己的主子,以前也是個奴婢,憑什麽她這麽好命啊。
“好了,王爺,本宮回去了,你保重。”
說道保重的時候,采兒的眼裏分明晶瑩了一片,因為這一見,就不知還會不會再見了。
未來的他,即將要背負著弑君奪位的罵名,而且,能不能成功,也是個未知數。
心裏忽然一緊,連她自己都道不明緣由。
也許,這是第一次,她覺得有個男人如此待她吧。
顧盼也不移步,采兒隻是自顧自地過去,在後宮的這些日子,當真把她的性子磨礪了。
就像個沒有反抗力的人般。
見兩抹身影就要消失在紅廊裏,殷翼忽然喊了句。
“梅影成雙,觥籌酒杯亦成雙,皓月水月本無樣。”
最後人成雙的話,殷翼還是忍了回去,采兒隻是默默擺手,止步卻終究未轉身。
這句詩,她聽得懂意思,他在說,他喜歡自己。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