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你也不知道,那還真沒人知道了。”
“曉曉,這個視屏可以給我發一份嗎?”
“不可以!”我拒絕了。
爸爸已經死了,就算方姨戀戀不忘,爸爸的骨灰也不會變成人。
方姨看著我,不再堅持。
“方姨,我還想知道……你當初說……”
我開不了口,那個在我肚裏不足月而早產的孩子,曾經,我一度很嫌棄他的存在,哪怕他夭折了。
“孩子墓地嗎?等天氣好了,我帶你去吧。”方姨淡雅地說,與之前落淚的她判若兩人。
從方姨這裏離開,我打了輛車直接回到住處,一個人的屋子特別冷清,在雪花映襯著整個世界都是一片雪亮時,這股冷意能照進人的心底。
雪,無形中成了我最討厭的東西,我所有的不堪都在它的降臨時出現。
繼續拚湊那個彩泥人像,過分的執著,我終於拚出了不像人像的彩泥人像,縫縫補補的彩泥不再是我與西門稷的模樣,我依舊把他們當著寶貝,放在房間最顯眼的梳妝台上。
晚上閉眼前看到的是他,清晨睜眼見到的還是他,半夜噩夢醒來的還是他。
天氣晴好,方姨主動約了我,去墓地。
南城墓園,位於江城南邊的城鄉交界處,驅車抵達時,一股冷意不自覺地撲麵而來。
滿眼都是墓碑,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方姨見我如此,主動牽過我的手。
如果你是我媽媽,該有多好,媽媽的手是不是都這樣柔軟?
一個空碑前,方姨停了下來,眉頭微皺。
隻見墓前的一束菊花燦爛的金黃。
“曉曉,這就是孩子的墓地,這個墓碑一直沒刻字,我在等你,如果我臨死前,你還沒找我的話,我就按我的想法來安排了。
現在你提出來見他,那我也有所交代了。”
“謝謝你,方姨。”
站在墓前,我的腦海裏一片空白,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卻什麽也說不出口。
他,我都沒見過一眼,還記得剖完孩子後,方姨說孩子需要送保溫箱,而我一顆心惦記著爸爸的手術順利與否,孩子再接回來時,確實白白胖胖的,隻不過那是唐宛兒的,比我的孩子還大一個月。
嚴冬的風,冷的鑽進心口,偶爾一兩隻烏鴉飛過,留下一聲淒迷的叫聲。
“回去吧?”
方姨問我。
“姨,有人來找你打聽過孩子的下落嗎?”
我問得小心翼翼,西門稷他是經辦人,我的孩子是他的,他有沒有過問過這個孩子?
“沒有!”
我心中好像有了這個答案,方姨的回答竟然沒讓我心口難受。
他應該沒那麽在乎!
小姨的來電,在這個寂靜的墓地響起,顯得特別突兀,我覺得這樣的聲音驚擾了安定的靈魂。
直接摁斷關機。
待了很久,方姨一直陪著我,我帶來的向日葵與旁邊的一束菊花顯得格格不入。
“這花也不知道是誰好心留下的?”我喃喃自語,一定是有心人,見這墓碑連個字也沒有,可憐他才留下的。
“孩子,媽媽雖然沒見過你,但是你放心,以後媽媽經常來看你,給你帶向日葵,希望你來世可以向著太陽健康地長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