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凰聞言,看向楚蕭,微微一笑道,“正是如此,真正的知敵是未雨綢繆。”
陳鎮東本來興致勃勃,這時有些意興闌珊。
臨近晌午,韓晨歌以女主自居,熱情挽留雲凰等人一起吃飯,雲凰以身有要事為由婉言拒絕。
送雲凰離開時,陳鎮東似心有芥蒂,並未出門遠送。
倒是韓晨歌,滿臉堆笑地把雲凰等人送出老遠。
陳鎮東悶悶不樂地坐在兵防圖前,盯著西楚的位置皺緊了眉頭。
剛才雲凰說的話一遍遍回響在他耳邊,他看向門外迤邐而歸的韓晨歌,臉色越發陰沉。
韓晨歌進了門,看了陳鎮東一眼,默默給他倒了杯茶,坐在他旁邊,幽幽歎了口氣,“王爺,我真替你憋屈。”
“嗯。”
陳鎮東悶哼了一聲,接過茶水一口喝了。
“如果不是你高風亮節把皇位讓給了她,哪輪得到她在你麵前耀武揚威?再說你熟通兵法,她懂什麽?說你沒有遊曆諸國,難道她遊曆過?她說的典故分明是含沙射影,指責你沒有自知之明。唉,你殫精竭慮地為她分憂,她一點兒都不領情,真是不識好人心!”
韓晨歌替陳鎮東打抱不平。
陳鎮東眯眼看著手裏的弩弓,不發一言。
韓晨歌察言觀色,依偎過來,“王爺,你明明有經天緯地之才,如今屈居人下受這等窩囊氣,我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想想實在不公平。”
“那又怎麽辦?”
陳鎮東看向韓晨歌,心思數轉。
“……”韓晨歌欲言又止,良久才柔聲道,“王爺,臣妾並非要挑撥你和她的關係,實在是她不仁不義,我怕再這麽下去,終有一天,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她會尋個不是把你殺了。”
“所以呢?你有良策?”
陳鎮東眸光沉沉,凝視著韓晨歌。
若不是雲凰目光如炬、心思細密,巧借戰例提醒他,他差點兒就被韓晨歌的偽裝迷惑了。
雲凰問他,能成為將軍的人自是高人一等,什麽原因會讓他昏潰無能,一錯再錯?
因為女人。
雲凰一上去就說那個將領貪財好色,而不是貪財好利。
以往,雲凰和他獨處時,從來不會自稱寡人,也從來不會像剛才一樣盛氣淩人,之所以如此,她是想提醒他,小心韓晨歌。
雲凰冰雪聰明,對他這個兄長敬愛有加,當初若不是她給了他將功補過的機會,他哪有今天?
她還說服蘇玉轍接納他、信任他、重用他,還精心研製藥丹徹底治好了他的殘腿。
雲凰對他掏心掏肺,他就是再愚鈍,也有所感知。
這一生,他願意忠心不二輔佐雲凰,絕不會恩將仇報。
可韓晨歌剛才對他說的這些話,到底是有口無心,還是蓄謀已久?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