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至少他不是這樣的人,葉淵也不是這樣的人。
想來,葉辭身為葉淵的孩子,也不會有這樣幼稚單蠢的想法。
就算她有,盛帝也不會允許她有的。
三皇子等人,也在屏息靜候下文,期待著葉辭的回答。
不過,各人的心思又有所不同。
徐公公盼著葉辭不要辜負盛帝的好意。
席明廷更多的是單純的好奇,但也需要以此為依據判斷葉辭此人的價值。
三皇子和六皇子的小心思,則是更多一些。
他們都不想葉辭出頭,不願看到威遠侯府和威遠軍被徹底地掌握在葉辭的手中。
自然的,這個時候,他們就希望葉辭軟糯可欺一點。
盡管,葉家二房一年開銷近十萬兩銀這種事,他們聽起來也是覺得不可思議的!
“臣如今的年歲已經不小了,府裏府外又有父親和母親留下來的親信幫忙打理著,自覺是能夠撐得起威遠侯府,照顧得了祖母的,不需要再勞煩二叔二嬸為威遠侯府操心了。
所以,臣懇請陛下為臣做主,準許二叔一家就此搬離威遠侯府。此後府中每年省下的十萬兩銀開銷,臣願拿出來為陛下分憂,或充作威遠軍的軍費補貼,或用於建橋修路造福於民。”
頂著眾人期待的目光,尤其是盛帝充滿了審視的目光,葉辭的這一番話說得不疾不徐,顯然是早就已經有所打算的了。
話罷,她俯身作長揖。
不僅話說得好聽,態度也極為懇切。
可在三皇子等人看來,她這用心卻是極為險惡的。
原本她這說辭這做法,哪怕有了盛帝的出麵,旁人議論起來時,有心之人都還能指責她一句,說她過河拆橋忘恩負義,年幼經不起事需要二叔二嬸幫忙支撐威遠侯府時就求著供著對方,如今長大了用不著他們了就對其棄如敝履。
偏偏葉辭說了,此後府中每年省下的十萬兩銀開銷,她願意全部拿出來為陛下分憂。
那這十萬兩銀,是威遠侯府從哪裏省下來的?
但凡是個有腦子的人,稍微聯想一下下,都能夠猜得出來。
這樣一來,誰還敢站在葉家二房的立場上,給葉家二房說話?
甚至連葉家二房的名聲,都全被她被這件事給敗壞了!
葉辭此舉,其心可誅啊!
然而,就這件事誰也不敢,亦不能說她的不是。
每年十萬兩銀,不是誰都能夠,誰都願意拿出來獻與朝廷惠及於民的。
“你這孩子,到底還是像你父親,總是這麽顧念著情分。要朕說,如若不是你二叔一家毫無節製的花銷,你們威遠侯府一年的開銷,便是算上了每年冬天支援給威遠軍的棉衣棉被,都遠沒有十萬兩銀。
這麽大一筆銀錢,朕聽了都肉疼,也就是你們父子倆這麽良善,會看在兄弟叔侄的情分上不去計較就這麽算了。換了朕來,恐怕都做不到這麽大方!”
主要是,他這個一國之君也沒錢啊!
不同於三皇子幾人深刻地意識到了葉辭的不好惹,或者葉辭背後出謀劃策的軍事不好惹這個認知,盛帝對葉辭仿佛有自動美化的濾鏡。
或者準確地說,是對葉辭的父親葉淵有著非常厚重的美化濾鏡。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